劉平貴臉色陰沉,傳承百年的鎮北候劉家,在北疆臨安城那是名副其實的土霸王,在整個大漢國也是排得上名號的世家。身為劉家二少,他在北疆一向橫行無忌,身份駭人修為也是驚人,十三歲練成了家傳絕技馬踏飛燕,後被外出曆練的神火閣長老燕鴻飛看中收為記名弟子,身兼兩家之長苦修七年,年僅二十歲便成就先天被譽為大漢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名震北疆。自己堂堂一個先天境武道高手,竟然被一個山野少年的一個眼神就震住了?
劉平貴想了想自己都覺得荒唐,越想越惱怒,對林天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笑話,一個山野小子也要參加四大隱世仙門試煉,哈哈哈哈……”
劉平貴哈哈大笑,掩蓋神情的不自然,冷不防被林天震懾了一下心中總有一股惡氣消散不了,越想越不爽。上下打量一眼,看到林天露在布鞋外的腳趾頭和背上的柴刀,嘿嘿一聲冷笑,“小子,你剛從山村裡走出來?”
“嗯。”
林天點點頭,臉龐還是平靜如水不慍不火,沒有計較劉平貴的粗魯和無禮。他的確是剛從山村裡走出來,隻不過已經連續走了八百裡而已,人沒事仍然精神飽滿,鞋底卻快要磨破了。
“小子,你這樣走法,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不說參加四大隱世仙門試煉了,能走到山頂麼?”劉平貴再問,滿眼的不屑和難以置信,上下打量著林天尋思怎麼出口惡氣。打死他也不相信林天這個樣子能走到山頂,到不了半山腰就要折返,實在不知天高地厚,隻會凍死在這茫茫大山上。堂堂人族聖山,豈是凡夫俗子那麼容易攀登的。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就走不上去呢?”
林天淡淡說道,不再理會這個趾高氣揚的紈絝,繼續不急不慢地向山頂走去,邁著恒定的步伐。
“嘿,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有幾分傲氣!”
劉平貴怒了,一口惡氣都還沒消散,見林天竟然還敢不理自己,心中更加惱怒。懸在腰間的長劍突然無風自動顫動起來,散發出淩厲的殺氣,正要發作,被身旁的長發年輕人拉著離去,“平公子,算了,走吧,時間不等人去晚了就麻煩了。一個山野小子而已,不懂什麼禮節,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何況人家也都說了,就上去看一看而已,又不是真的來參加試煉的。山野之人也有好奇心,這不奇怪。”
“哼,天弓兄,今天不是看在你份上,我一定要讓這山野小子嘗嘗什麼叫不知天高地厚,讓他明白什麼叫武道高手!”
劉平貴怒氣衝衝,呼的一聲和同伴張天弓從林天身旁掠過,嘿嘿一笑故意腳下發力揚起大片冰冷的雪花落在林天身上。都走出大老遠了還遠遠回頭狠狠瞪林天一眼,目光說不出的陰狠。
林天繼續往前走,無視劉平貴的挑釁和蠻橫,任由冰冷刺骨的雪花落在身上,臉龐平靜步伐沉穩從容。如果有人走近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雪花剛落在他皮膚上,瞬間就直接氣化。衣服上有不少雪花看上去似乎就要被凍僵,身體卻暖暖的似乎體內有一把永不熄滅的火把在熊熊燃燒。
“走路下盤不穩,放縱酒色身體被掏空,性格浮躁心境磨練不夠,明顯是借助各種丹藥揠苗助長的一個紈絝。境界是有了,可惜,根基不牢,境界再高也隻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外強中乾是個花架子罷了。”
目送劉平貴的背影遠去,林天一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雙眼閃過一抹寒光。刹那間,體內湧現一股磅礴狂暴的力量波動,隨即隱匿不見。如果有人站在林天身旁,可以發現他背上土得掉渣的柴刀隱約浮現了一抹冷冽的刀芒。趾高氣揚橫行霸道慣了的劉平貴繼續向前飛掠沒有任何感覺,反倒是和他並肩而行的長發年輕人張天弓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遠遠地回頭看了林天一眼,目光有些驚訝和疑惑,若有所思。
“人稱平公子,身上錦衣繡著大漢國臨安城劉氏專屬的飛馬徽章,這應該是臨安劉氏的嫡係子弟。看來,為了參加四大隱世仙門選拔讓家門出一個仙門弟子,臨安劉氏這次也真是下了血本。如此年輕就突破到先天境,在年輕一輩中實屬罕見,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若是能請一嚴師教導,修身養性打牢根基,將來,成為一代先天宗師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惜……”
林天臉色平靜如古井不波,沒有理會張天弓的目光,繼續走自己的路。由始至終,對劉平貴不亢不卑,但一眼就認出了他的來曆。
“在年輕一輩中,這臨安劉氏弟子修為尚可,遇上一個真正的先天高手估計也能撐三十個回合,但若是我親自出手……”
“一招足矣!”
林天默默前行,一瞬間,目光卻是如刀如芒,然後重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