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德清頓了頓,接著說道:“風德龍這個人,一向有些怪調不願和人相處,平時一天下來都可以不說一句話。據我所知,他原本不是我們風氏家族的人,是老家主在很多年前,在大海邊撿回來的一個棄嬰,賜名風德龍。小時後,風德龍就出了名的孤僻,除了老家主外誰的話都不聽,長大後也不好好修煉沒什麼本事,整天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好會一些木工的活計才不算一無是處。底倉裡麵的神秘腳印,和他的雙腳正好溫和,另外,也隻有他有時間和便利借口維護船隻四處走動,所以,我懷疑……”
“那你怎麼準備處理?”林天問,目光銳利、冷靜,冷冷的如同寒霜。
“事不宜遲,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意外或麻煩,我建議直接把風德龍抓起來,帶回風嘯山莊等老家主親自審問和發落。林公子,你覺得呢?”風德清畢恭畢敬地向林天請示,出海之前,老家主風向南就已經下令,一切事情都得聽林天的吩咐。他就算早有決定,沒有林天的同意也不敢擅作主張。不等林天回答,就忐忑地接著說道:“要不,林公子,你親自到底倉看看?”
“不必了,你是船長,這種事情你自己處理就可以了,就按你說的去做。”林天吩咐,語氣一轉,有些焦急地說道:“關鍵是淡水,怎麼補充?現在該怎麼辦?”
“對,相比風德龍那小子,淡水才是頭等大事。據我所知,我們現在正航行在茫茫大海中,周圍沒有任何島嶼可以停靠,就算有也是沒有淡水的荒島,再累再渴也隻能硬撐。隻有到了一百多海裡外的黑末島,才有可能補充淡水,並且也要看情況,那裡的淡水也不多,當地的情況向來複雜,不一定能順利補充到淡水。”風德清憂心忡忡,補充不到淡水,後果非常嚴重。
“黑末島?”
林天皺起眉頭,心頭卻越發冷靜起來,事出突然必定有妖,這果然太巧了。
“對,就是黑末島,這已經是距離最近的可以補充到淡水的地方了。”風德清點頭,斬釘截鐵,一行人中最熟悉周圍海域的情況。
“我第一次出海,對附近海域的情況更是陌生,風德清,就按你說的去做吧。大膽去做,真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老家主那裡我會去說,不必有什麼後顧之憂。有什麼厲害妖獸衝過來,跟我說,有我們仙門師兄弟在這裡,絕對讓它們有來無回;其它方麵,就勞煩你多費心了。”林天吩咐,語氣誠懇托付重任。
“公子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沒彆的吩咐,我就退下了。”風德清畢恭畢敬,見林天沒有責備,暗暗鬆了一口氣舉手擦擦額頭上的虛汗。
“去吧!”
林天吩咐,緩緩閉上了眼睛繼續修煉起來。
風德清躬身行禮,倒退著走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後這才大步離去。很快,外麵就傳來一陣喧嘩聲,找個借口把出了名孤僻怪調的維修工風德龍綁了起來。
“風雨欲來,各路牛鬼蛇神都按捺不住要浮出水麵了。”
“嘿嘿,風德龍,風德清……”
林天冷笑,端坐在床上不動。
大戰前夕,和魔神教的激戰眼看就要到來了,這時候,船上的淡水突然毀掉了一滴不剩,不得不停靠在黑末島,這怎麼想都不對勁。不出所料,魔神教無孔不入,早就把手伸到了風嘯山莊。有些人,表麵上是老家主風向南的絕對心腹,但暗地裡,或許早就和劉平貴一樣投靠了魔神教,和魔鬼做交易成為了一個魔神內應。平時,也許潛伏數十年沒有任何動作,關鍵時刻就開始裡外呼應了。
烏篷船上,肯定有魔神教的耳目,趙霜盈監控烏篷船的手段絕非在高空中的魚鷹一個,這一點,林天已經心知肚明。至於這個魔神內應到底是誰,是所謂出了名孤僻怪調的風德龍,抑或就是風德清這個船老大,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應對!
妖孽將至,各種牛鬼蛇神和小嘍囉多的是,林天沒空搭理這些小嘍囉,真正要對付的是趙霜盈,那才是真正的對手!
“天下第一才女啊,來吧,看看這次交鋒是誰棋高一著!”
林天心頭呢喃,斬斷雜念凝神修煉起來,為激戰的到來做最後的準備。
兵分兩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孤軍深入,親自當一個誘餌。風德清彙報的情況是很不樂觀,但反過來,也讓這次誘捕行動更加逼真了。至於最後鹿死誰手,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更狠了!
甲板上,水手們不知什麼時候沉默下來,一個個埋頭乾活。
底倉的事情,風德清已經嚴格封鎖,沒人知道已經一滴水都沒有了;但突然被捕的風德龍,仍然讓人們感應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沒人敢在這時候多說。海上起風,烏篷船張開了所有的風帆,在船老大風德清的指揮下,烏篷船稍微調整方向往黑末島而去。林天一直盤腿坐在房間內修煉,沒有絲毫具體過問的樣子,但在烏篷船後麵,始終有一道波浪若隱若離地跟著,那是在海麵下巡邏的吸血藤妖,警惕海中妖獸的靠近,也在暗中監視著烏篷船的動靜。
夜色濃重,天上的烏雲層層疊疊連綿不知多少千裡,風越來越大,一場特大風暴隨時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