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你要乾什麼?”張半仙有些緊張。
“主動現身,想辦法把甘清風引出來,順便尋寶找些寶物!”
林天回頭,笑笑後飛身揚長而去,加入奪寶大軍的行列。
被動等待,向來不是林天的風格,形勢再惡劣也不會坐以待斃。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那不如乾脆主動出擊把躲藏在暗中的甘清風引出來!
“林天……”
甘柳婷大聲叫著追上去,可惜,已經追不上了,林天一眨眼就已經走遠,消失在龐大的迷宮般的聖人洞府中。
“婷婷,林天說得沒錯,讓他去吧。我們在這裡等,相信林天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張半仙席地而坐,就地在血色通道前坐下來。
林天的辦法是主動出擊,他則選擇了等待,養精蓄銳等待機會。按常理來說,以大師兄甘清風的修為和謀略,不可能出現轉機,但萬一呢?
“嗯,林天他會有辦法的,一定!”
甘柳婷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魂不守舍,呢喃一會,走到張半仙身邊坐下來。聖人洞府內其它地方火光衝天,人們爭相追逐在空中飛舞的各種寶物,殺聲震天熱鬨非凡,血色通道前卻是黑乎乎的靜悄悄的,兩人在黑暗中盤腿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靜靜等待。
“婷婷,你是不是喜歡林天?”張半仙問。
“師叔,我才沒有呢。”
甘柳婷回答,臉龐突然浮上一抹紅暈,還好,周圍黑乎乎的沒人看見。
“沒有就最好,柳東來那個逆徒是配不上你,死了活該,林天麼……”
張半仙頓了頓,接著說道:“林天潛力驚人,剛加入乾坤刀宗就擠入了百人堂,在高手如林的四大隱世仙門內都是鶴立雞群出類拔萃,日後必定是橫掃天下的絕頂高手,甚至是淩駕在所有人之上的一尊仙門巨頭,追求的是肉身成聖的聖人力量和永恒不滅的生命。這樣的存在,注定和我們相比是處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你不喜歡他,那自然是最好,不然,最好是把他忘了,免得徒增煩惱。”
張半仙人老成精似乎看出了什麼,及早提醒。
本來,他還以為林天和甘柳婷退婚進而被關在地牢的事情沒什麼聯係,但現在看來又錯了。林天或許確實是無辜,甘柳婷卻不一樣,如果不是在仙門考核中遇到了林天,甘柳婷她還會堅決退婚,以致發生後來那麼多的風波麼?
“師叔……,有些事情說忘就能忘了麼?就像娘娘,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又什麼時候真正忘了她?”甘柳婷反問。
“這個……,咳,你和我不同,師叔已經老了,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婷婷,你聽我說……”
張半仙咳了咳有些尷尬,話還沒說完,就被甘柳婷打斷了,“不,師叔,我的人生已經結束了。你放心吧,我不會纏著林天的;再說了,就算我想找他,也要活著走出眼前這個巨大的墳墓再說。活著走出去,也是死了。有些人已經死了,卻還活著,就像娘娘,活在你心裡;有些人活著,實際上卻已經死了。”
甘柳婷語氣低沉,抱著雙手把身體卷縮起來,似乎想要低頭閉上眼睛把自己蒙起來,永遠不再睜開眼睛。
曾經,她也是青春活潑正是如花似玉的時候,讓不知多少人羨慕和迷昏顛倒,感覺自己的生活像蜂蜜一樣甜,像盛開的花兒一樣美麗;但現在,一切都毀了,知道自己成為了父親的一枚棋子,還是精心謀劃了多年的棋子後,她的心都碎了,生不如死。眼前這個龐大恢弘,蘊藏了不知多少寶物讓江湖中人趨之若鶩為之瘋狂的聖人洞府,在她眼裡卻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巨大的墳墓,埋葬了她的青春,埋葬了她的夢想。
“是啊,先活著走出這聖人洞府再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張半仙呢喃,不斷地重複,看著卷縮成一團的甘柳婷,心頭無比難受,不知該怎麼安慰,甚至不知該說些什麼。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隻要甘柳婷她能活著走出這聖人洞府,就算她喜歡上林天,甚至一路跟到乾坤刀宗鬨出更大的風波,那又如何?
張半仙心頭沉甸甸的,想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底線,伸手取出師尊東海老怪借林天之手帶回來的碧波令,輕輕地撫摸上麵的紋路,尋找師尊留在這麵掌門令牌上的氣息和力量波動。自從愛人離世後,他終生不娶,把甘柳婷視為己出當成自己的女兒,無論如何,絕對要讓甘柳婷活著走出去。
“大師兄啊大師兄,我們真要走到那一步麼?”
張半仙小聲呢喃,目光漸漸的堅定起來,越來越堅定。身旁,甘柳婷卷縮成一團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什麼都沒聽見。聖人洞府內彆的地方火光衝天一陣陣喧嘩,這裡卻是漆黑、冰冷,靜悄悄的似乎已經被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