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洞府更加激烈地搖晃起來,沒有了動靜的石門再次崩裂,速度更快出現更多的裂縫。
匆忙中,正大開殺戒要殺了師弟張半仙的甘清風回頭看了一眼,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下一刻,正要一鼓作氣把節節敗退的張半仙殺了,突然眼皮一跳。
隻見崩潰在即的石門突然浮現許許多多的符文,然後轟隆一聲徹底崩裂化作飛灰,同一時間,趙霜盈和嶽無心被震飛到一邊,林天卻身體倒著飛入暗魔殿內,似乎被什麼妖獸隔空攝了過去,又或者踏入了新的禁製。
不小心觸動石門禁製,不是就要成為祭品必死無疑麼?
甘清風一臉愕然,死裡逃生的趙霜盈和嶽無心也非常意外,難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手腳懷疑是不是在做夢,然後狂喜起來激動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甘清風又驚又怒,霍然轉身惡狠狠地盯著張半仙,“張道陵,說,為什麼?你到底乾了什麼?”
雖然如願以償開啟了暗魔殿,甘清風心頭卻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沒有急著馬上衝進去。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這絕不是他想要的,按照他原來的設想,應該是誘惑一個獵物踏上石門禁製這個陷阱,然後獨自一人占有暗魔殿內東海聖人傳下的所有寶物和功法。現在呢?不僅魔神教來了,各路高手全都來了,開啟暗魔殿的激動蕩然無存。
“一般人觸動了石門禁製,那自然是成為祭品必死無疑,隻有一種情況是例外,那就是觸動禁製的不是外人,而是東海門弟子,並且是東海門後人中的一代掌門。”張半仙回答,退到了甘柳婷身邊。
“剛才那塊令牌,就是師尊帶在身邊的碧波令?”
甘清風反應了過來,臉龐蒼白,咬牙切齒的臉孔扭曲起來,“還有,東海心經又是怎麼回事?當真有傳說中的這門功法,你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沒錯,那就是碧波令,至於東海心經麼,當然是師尊傳給我的。”
張半仙大口喘氣,一把將甘柳婷遠遠推到一邊,然後豎起手裡的碧波幡準備再戰。
碧波令一出手,他就知道徹底觸怒了甘清風這個大師兄,徹底壞了他的事情。唯一的結果,那就是隻有死,不是把他殺了,就是被他殺了死在他的碧玉蕭下。
“張道陵,你自作主張,竟然把掌門令牌送給一個外人,你好大的膽子,當殺!”
甘清風果然怒了,暴怒,惡狠狠一步步向張半仙逼去,臉龐越發扭曲了不成人形,“還有,你是什麼時候從師尊那裡學到東海心經的?我這個宗門大弟子,怎麼反而從未聽師尊說過東海心經的隻言片句?張道陵,你是在撒謊!”
“我是不是在撒謊,大師兄,你心裡當然明白,隻是不願承認而已!”
張半仙頓了頓,說道:“東海心經這門功法,本來就一直存在,隻傳給曆任掌門,那是東海聖人的獨門功法。本來,這門功法師尊也是要傳給你的,但很早以前,師尊就看出了你野心太大太過於張狂,擔心有一天他羽化後沒人能壓製得了你,更擔心東海門毀在你的手上,所以暗中把這門功法傳給了我,要我代他傳給下一任掌門。大師兄,如果你一心修煉沒那麼多可怕的心思和手段,這門功法是你的,碧波令也是你的,你就是我東海門當之無愧的掌門;隻可惜,你不是。”
張半仙一字一頓,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他們師兄弟三人中,無論天賦還是才華,都無疑是甘清風最為出色,一心隱居自然是一個不出世的世外奇人,插手俗世則是一個絕世梟雄。風向南和張半仙雖然也都很不錯,但和甘清風這個師兄相比就差遠了,按道理,甘清風就是當之無愧的最合適的掌門人選,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師尊東海老怪就察覺了異常,擔心自己死後有變,暗中留了後手。
“師尊傳給你的?”
甘清風心頭大震,接連倒退了幾步臉龐更加蒼白了。這輩子,他天不怕地不怕,真正畏懼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師尊東海老怪。師兄弟三人中,也隻有他最了解師尊的真正本事和可怕,所以向來在師尊麵前百依百順不敢有絲毫違抗,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仍然無法換取師尊的信任。
“老不死的,該殺!”
“哈哈哈,縱使暗中留了後手,老不死的他又能如何?張道陵,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就贏了麼,哈哈哈……”
甘清風哈哈大笑,殺氣衝天,神情變化比翻書還快。
提到師尊東海老怪,他心頭下意識顫動不敢張狂,但下一刻,就恢複了原樣,甚至更加囂張和殘暴了。碧波令這塊掌門令牌已經出現了,這說明什麼?說明數十年沒有了音訊的師尊已經死了,那個曾神通廣大的師尊已經不在人世!沒有了師尊的壓製,所有的宗門律例對甘清風來說,已經形同虛設!
“婷婷,快走!”
張半仙臉龐凝重起來,大聲催促甘柳婷快走,從甘清風的笑聲中知道對方徹底瘋狂,徹底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