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大哥還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材料,回頭他們給你注意著點。”
這次的秘境早在發現之初就確定了是個藏寶秘境,一般這種秘境危險度很低,最是適合世家鍛煉後輩修士,和一些中小家族、散修囤積些材料底蘊。一時趁著秘境自生存在的防護結界還未消失,蹲守等待秘境開啟的倒也不少。
當然探索未知秘境,以防萬一還是會讓家族中的中堅修士帶隊,若是突發意外也能及時帶著族人撤離。
卒家做為東州第一世家,自也有著安排——除了旁支和附庸家族各出了些後輩修士外,竟是讓主家的卒霄華、岑靈夫妻帶隊,可以說是相當重視了。
“並不缺什麼,你讓哥哥們小心跟著行事就好。”應該也是考慮到這次有這二人帶隊,仇家兄弟二人竟是準備一起去秘境,想來也是想借此機會給仇家多攢點家底。
“欸,好。”仇家大嫂笑著應下了。
隨後二人又說了會兒話,見天色不早,仇家大嫂就順勢告辭了。待送走了大嫂,仇宴兒這才歎了口氣,往裡屋去。
“還在看你那寶貝玉牌呢?”進了裡屋,仇宴兒臉上就綻開了笑意。她幾步走到軟榻邊,將用心盤著玉牌的卒禱抱了起來,順便問了問一旁的乳母今日吃了幾頓。
得了岑靈要抓緊準備去秘境的福,這兩天卒禱過的可是舒心的緊。這一房間的人都不敢打擾他,便是走路做事都輕手輕腳。於是他除了吃和睡外,沒事就愛盤老祖給他的這塊玉牌。他也才注意到,這玉牌內含一朵蓮花,並非人工雕刻而是自然生成。而且蓮花似活物般,會隨著他搖動而上下沉浮,沉浮間還能看到一團團淡紫色的霧氣散開,實在是神妙非常。且時時握著,他便能感到身心舒暢,實在是個天大的寶貝!
說來也怪,這塊玉牌卒家二老和他們夫妻皆是看不出品階,隻道老祖給的終究不是凡物,不是他們這個修為可以看出來的,隻得從家族的藏寶閣裡淘了個護身符樣式的中品防禦法器,方便他貼身收納這個玉牌防止弄丟。
當然除了這個玉牌,卒禱滿月至今收到的法器、丹藥、武器竟也頗有規模。雖然品階大多連岑靈送的那把長命鎖都比不上,但是卒禱都是來者不拒。畢竟這可是修仙世界,若是沒有一點法器什麼的傍身豈不是很危險?早早就有了危機意識的卒禱,已經開始一點點的累積著自己的財富,雖然暫且不知道那些的具體用處,不過有備無患嘛,誰都不會嫌自己好東西多的不是。
仇宴兒自是不知卒禱這小小的人兒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了,隻當他小孩子心性。畢竟除了老祖送的玉牌,當時特彆喜歡的長命鎖,如今也不過是他沒事聽個響的玩具,介於這本就是個防禦法器,仇宴兒也就隨他去了。而彆的零零碎碎的東西都給他收在了另一個大一點的乾坤袋裡,隻等著卒禱再大一點了讓他自己去折騰便是。
……
這年也就在卒禱滿百天的那天,秘境開啟。
雖然卒家不少人都去了秘境,不過卒禱的百歲宴還是大辦了一場熱鬨了一番。也就是這天,卒禱第一次看到了仇宴兒院子之外的景象。
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彆的。
畢竟再遠也不過就是後院到正廳的距離,哪怕卒府算是很大的府邸,但是終歸也隻是房屋罷了。加之無須界靈氣稀薄,離卒禱想要看到的修仙界的那種仙氣飄飄的景色還是差了很遠。
滿百天對卒禱來說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他終於能夠說出話了,小孩子的身體發育極限在那裡,哪怕這是修仙界也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比起彆的孩子,已經可以準確表達出自己意思的卒禱,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算是妖孽了。
“卒家主,彆來無恙啊!”還在伸頭往大門外麵小攤位望的卒禱,被一聲大嗓門喊回了注意力。因著卒禱的意思,仇宴兒正抱著他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看景呢,離真正宴客的地方還是頗有段距離的。這大嗓門這麼遠都能震到卒禱,可見對方修為應該不差。
“娘,剛剛那大嗓門是誰?”卒禱若是好奇,自然直接詢問自己娘親便是。
仇宴兒聞言轉身看了眼,隨即回道:“那是西州仲家的家主,仲家世代都是體修,故而總是比旁的修士中氣渾厚些。”不過西州的怎麼會來……仇宴兒皺了皺眉,卻還是對著卒禱道:“回頭到了客人跟前可要有禮貌知道嗎?”
“我知道的。”
“夫人擔心什麼,咱們少主可厲害著呢~”一旁的錦鯉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笑道:“您可還記得,前幾日一個旁係的小子不長眼進了咱們院子,差點衝撞了在那兒玩耍的少主。可是還不待護衛們動手呢,就被少主一個眼神給威嚇住了。聽說回去就燒了幾夜,身體至今沒好透呢~”
“哎……”聞言仇宴兒反倒歎了口氣。卒禱這雙聖人瞳蘊含大道法則,靈氣自溢威壓無窮,平日裡便是她這個親生娘親都不敢長久對視,更不要說連煉氣都才剛入門的孩子了。不過這件事並非巧合,而是某個旁支有意試探,念在對方沒什麼惡意又有族老求情就也沒有再去追究,算是小懲大誡了。
要說那天也是正好丫鬟、仆從都被卒禱以嫌吵鬨為由趕走了,唯一留著的錦鯉還去幫他拿果泥。那孩子還貼了張隱秘符,可以說是準備充分了。隻是他可能也沒想到才進院子,就被察覺到有陌生氣息的卒禱一眼給釘在了原地。因著隱秘符的關係,這小孩愣是在那兒站到了錦鯉回來才被發現,當時他整個人已經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汗濕了衣褲,雙腿更是抖如篩糠。
有了這一遭,卒禱在同輩裡再次出了回名,也算是給某些蠢蠢欲動的人敲打了一番。
仇宴兒倒是擔心如今卒禱現於人前是否太早了些,哪怕有老祖回護也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初為人母又是這般難得才有的孩子,仇宴兒總是對卒禱有一萬個不放心,即使卒禱表現出了遠超他這個年齡所能有的秉性。不待仇宴兒再囑咐些什麼,就見遠處卒霄楊朝著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見狀仇宴兒抿了抿唇,麵上重新掛上了笑意,這才抱著卒禱領著一眾仆從、丫鬟往他身邊走去。
“仲家主,這便是內人和犬子。”卒霄楊扶過仇宴兒的手臂,將人帶到了自己身邊,這才對著對麵的人介紹起來。
“哦,這便是卒家少主了吧,果然是鐘林毓秀,想來長大後必是有一番作為的!”仲家主仔細打量了卒禱一番,直到看到那雙帶著些微笑意的紫瞳忽而一頓,隨即便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