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時固一通沒道理的生氣,戴舒彤也不想慣著他,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十九姨太見兩人一道回來,額頭就直突突,臨後就把戴舒彤拉到了房裡。
“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說了跟時固保持距離,你還跟他混一塊!”
戴舒彤見他媽呲著牙都快吃人了,提前捂住自己的額頭,忙不迭解釋:“我就是去幫幫忙而已,他好賴是我弟弟,在戴公館我也沒少受他照顧。”
十九姨太聽她還是弟弟弟弟地叫個沒完,心口就一陣堵。
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木頭似的人呢!
“而且媽你也不用這麼操心,阿時早就有心上人了。”戴舒彤說著,還有點與有榮焉的高興,插著兜坐到椅子上。
十九姨太麵露狐疑,正待仔細問她,見她從兜裡掏啊掏的,掏出來一隻精致的絲絨盒子。
“你買的?倒是怪好看的。”十九姨太看到盒子的祖母綠戒指,眼神也不禁亮了一下。
戴舒彤看著戒指上剔透的寶石,卻愣住了神,腦海中不由響起時固在拍賣會上的話。
“是不小心落下的吧……”戴舒彤不確定地嘟囔著,可又清楚地記得,戒指明明是時固自己裝著的,什麼時候跑到了她這裡來?
“嘀嘀咕咕什麼呢?”十九姨太見她走神,把戒指套自己手指頭上看了看,越看越喜歡,不禁欣慰這個木頭似的閨女終於會花錢捯飭自己了。
“媽,這戒指是時固的。”
十九姨太一聽,頓時覺得手上的戒指燙手,連忙擼了下來。
“他的東西你拿了乾什麼!”
“應該是他落在我這兒的……”戴舒彤說得很沒底氣。
十九姨太沒有多問,催著讓她把戒指還回去。
戴舒彤神思恍惚地走到門口,最終自己也沒能理解一腔糊塗,回過頭道:“媽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十九姨太皺眉,“你能不能說乾脆點,參禪呢不清不楚的。”
戴舒彤悄悄瞅了一下她媽,就覺得自己臉上好想有點疼,唯恐一下說清楚,她媽就衝過來吃了她,猶豫一陣後,才遮遮掩掩地把事情和自己的猜想
說了。
十九姨太聽完,眉毛都差點豎過來,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口氣,戴舒彤覺得她張嘴的時候都快要嘔血了。
“戴九九,你能再醒悟得晚一些麼?”
戴舒彤不禁撇嘴,心道她媽跟時固一樣,生她氣或者恨不得揍她的時候,總是叫她“戴九九”,好像想弄死她又舍不得弄死她似的。
“馬上把這東西還給他!”十九姨太啪得一拍桌子,腕上的翡翠鐲子都差點磕斷,“不行……我看也甭拐彎抹角了,現在就去說清楚,這門親事我絕對不會同意!”
戴舒彤仰起臉,一臉的莫名。
怎麼就扯到親事上了?
事情到了這份上,也就戴舒彤還猶豫著時固是有意還是無意。
十九姨太卻看了個門兒清,哪還能等著事情繼續發酵,當下就拉著戴舒彤去了時固的院子,打算光明正大把事情攤開了,講明白了,也好讓他早些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時固還未休息,身上穿著黑色的馬褂長褲,周身都泛著一股與平日西裝革履不同的溫潤。
“十九姨找我有事?”時固磕了磕指間的香煙,看見了縮在門口的戴舒彤,撫著手裡的打火機沒有點燃。
“九九說,這是你落在她那兒的。”
“原來是為這。”時固的眼神在十九姨太放在茶幾上的戒指盒上輕瞥了一下,神色淡然,“這原本就是送給九九的,戴著可合適?”
後半句話,時固明顯是問戴舒彤的。
戴舒彤在門後聽著,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開始崩塌了。
十九姨太看戴舒彤那沒出息的樣,腦殼都開始犯疼了。她見時固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也就乾脆說了,“若是姐弟相贈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可這戒指意義非凡,還是想清楚問明白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