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舒彤都給逗笑了,“你還真是
丁點兒不漏。”
時固拉拉領口,理直氣壯:“我是商人,自然唯利是圖。”
“我看你是個奸商還差不多。”
戴舒彤默默地把這次踩過的坑又記在了心裡,左右也是自己製定的條件,不是太過分也就答應下來。
戴舒彤問他吃什麼,時固故意裝出一副紈絝樣,插著兜仰著頭,扯開嘴角:“吃最貴的!”
“那不如直接請你吃大洋好了。”戴舒彤翻了個小小的白眼,知道他是故意的,乾脆自作主張,拉著他去涮羊肉。
“你又不喜歡吃羊肉。”時固釘著步子,不情願去。
“你是壽星,你喜歡就行了。”戴舒彤從背後推著他,怎麼也推不動。
“光我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還是去吃炸醬麵吧,正好當長壽麵吃了。”時固說著冷不防轉開身,趁她失重往前撲的時候,一把撈住。
戴舒彤想了想,道:“那好吧,晚些時候你想吃彆的再說。”
麵館自然不會是什麼高檔地方,最大也就是比彆的路邊攤有點門麵,好點的再多兩個雅間。
時固和戴舒彤就兩個人,也不講究些什麼,在外間挨著靠牆的長桌坐了下來。
戴舒彤很喜歡麵食,因而自己做麵條也有一手。什麼油潑辣子麵,炒麵、涼麵的花樣還挺多。
時固吃了兩口炸醬麵才開始後悔:“應該回去吃你做的麵。”
“一會一個主意,要想吃什麼時候不行,現在就將就吧。”戴舒彤看了他一眼,拎著桌上的醋壺倒醋。
時固看她倒的那量,都有些止不住牙酸,“炸醬麵還吃醋,怎麼這麼愛吃醋。”
“吃個醋你也管。”
時固自然管不著,暗想這“醋”要是吃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吃完麵時間還早,影院還沒有放映電影。
戴舒彤便道:“要不先逛逛吧,看看你要買什麼。”
時固站在路邊,瞭望著繁華的街道,指了指對麵一個賣棉花糖的,道:“要那個。”
他一個二十的成年人,說出這話來倒想小朋友一樣熟門熟路的,戴舒彤看了眼,重新確認:“你真要那個?”
時固點點頭,很確認。
戴舒彤隻好到對麵拿了支棉花糖,過來遞給他的時候也逗道:“喏,吃多了小心牙疼。”
時固也沒顧忌,就那麼站在街道上,接過來啃了一口。
旁邊有兩個小孩看得直饞,戴舒彤都覺得有點丟人,拉著他往沒人處走。
時固懶懶地被她拽著,手裡舉著個白蓬蓬的棉花糖,倒是有些小時候的印象。
棉花糖、糖葫蘆這些花不了多少錢的小吃食,按理時固是不會缺的。但是他在戴應天身邊,都是被培養得養尊處優,平常百姓之家的東西,對他來說反而有點奢侈。
那時候,都是戴舒彤揣著自己的一點零花錢,買一份回來一起分。
時固一直記著那滋味,甜絲絲暖融融的,所以看到路邊賣棉花糖的,忍不住就動念。如今看著手裡的棉花糖,也有些想笑。
人所珍視的,不過都是東西所承載的那段記憶罷了。
“越活越回去了,還說自己不是弟弟。”
時固最煩“弟弟”這個身份,聽到戴舒彤說起,把沒吃完的棉花糖塞到了她的嘴巴裡,口裡卻道:“給姐姐也甜甜嘴巴。”
戴舒彤沾了一嘴的糖絲,皺眉拍打時固,“你看你,弄得到處都是!”
時固看著她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頭皮一電,也沒想彆的,俯首的瞬間掰住她的臉和下巴,含了上去。
戴舒彤覺得嘴裡的糖還沒化乾淨,已經被他全部卷走了。
無人的巷子裡靜悄悄的,戴舒彤覺得腦子裡的轟鳴就更大了,心臟也幾欲跳出來,整張臉被時固捧在手心,動彈不得。
時固把最後一絲甜蜜汲取乾淨,分開來時彼此唇舌間響起小小的一聲難以形容的聲音。
“這不就乾淨了。”時固正起身鬆開手,人模狗樣的。
戴舒彤粉麵兩邊襯著兩隻紅紅的耳垂,覺得自己記在小本子上的教訓都化為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