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允賀最後在藏書樓找到了維晞,他坐在靠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正捧著一本書在看。
薑允賀走過去,在他對麵的沙發坐下,怨聲道:“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把新來的小助理趕走了,我也不會再給你當助理,你都不知道過去半年我被你折騰成什麼樣了,足足廋了五斤!”
維晞從書上抬眸,“我何時說要趕她走?”
“嗬,還說沒,人家行李都收拾好要走了。”
維晞不語。
“我知道你有潔癖,可是人家也不是故意弄到你的琴的,這也算是可以原諒吧?”薑允賀道:“如果你要要求這麼苛刻,我看你一輩子都彆想再有助理。”
維晞放下書,“你與其在我這胡說八道,倒不如去問問她為什麼要走。”
“問了啊,就是她今早打了個噴嚏,噴到你的鋼琴了。”
聞言,維晞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唇角,“就為了這個?”
“對啊,所以,你是不是罵她了?還是說了趕她走的話?”
維晞端起一旁的溫水喝了一口,“我可一句話都沒說。”
薑允賀這下弄不懂了,“那她為什麼要走?”
“這你該問她。”
既然維晞沒有趕林星夜走,那林星夜為什麼要收拾行李離開?
薑允賀身體前傾,手肘撐在桌上,鄭重地問:“你跟我說句老實話,這個小助理你覺得怎麼樣?”
維晞道:“看似乖巧溫順,實則牙尖嘴利。”
“你這種雞蛋裡都能挑骨頭的人,我也不指望你能滿意,你就說吧,對這個小助理,你是什麼態度?”
維晞垂了垂眸,漫不經心道:“勉強能用。”
薑允賀鬆了一口氣,“你口中的勉強能用,在我眼裡就是十分優秀,不行,我得立即去阻止她離開!”
——
薑允賀回到了員工大樓,林星夜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手機,像是在給誰發消息。
薑允賀來到她麵前,打了個響指,林星夜抬起頭,“薑先生。”
薑允賀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星夜,我問過維晞了,他沒說要你走,是誰跟你說了什麼嗎?”
林星夜心裡好受了一點,原來維晞沒有親自開口開除她,“是蓉姐跟我說的,他說我不能留在璃山公館。”
“可是,蓉姐管的是公館裡的事,沒有權利開除你的啊。”
“我……可我觸犯了維先生的禁忌。”
薑允賀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你是說你噴了他的琴的事對吧?”
“嗯。”
“他這個人確實有點潔癖,也不願意彆人碰他的琴,可還不至於彆人碰了,就要開除。”
林星夜覺得這話有點矛盾,明明昨天許芫才因為不戴手套碰了維晞的琴而被開除了,“那許芫不就是因為沒戴手套碰了維先生的琴,所以被開出了嗎?”
“是許芫跟你這麼說的?”
“對。”林星夜說:“蓉姐也跟我說她是觸犯了維先生的禁忌。”
薑允賀靠坐在沙發上,“那我告訴你,她可不僅僅隻是沒戴手套碰了維晞的琴。”
林星夜有些詫異,“還有什麼?”
“她估計也沒臉跟你說,她所謂的沒戴手套碰了維晞的琴,是指……怎麼說好呢,如果琴有生命,她的行為絕對算猥褻。”
林星夜沒辦法想象許芫到底對那一把琴做了什麼,但薑允賀用到了‘猥褻’一詞,那就說明絕對不是不小心沒戴手套碰到。
薑允賀繼續說:“而且,她被開除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她在琴房放了針孔攝像頭。”
林星夜一愣,“她為什麼這麼做?”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