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隻是中毒,也就沒必要隔離了。
症狀明顯的那五頭牛,由於救治還算及時的緣故,一夜過來都活著,後遺症有輕有重。
比如其中一頭牛,嘴邊還帶有不少白沫,已經能夠開始吃些新鮮草料,像個老大爺那樣倚著牆,顫顫巍巍走幾步。
另外還有頭牛,控製不住狂竄稀,那場麵看得蘇瑞心驚肉跳。
地麵上綠色的糊糊,讓他下意識聯想到三哥精心烹飪的佳肴,同樣都是那麼的辣眼睛。
反正最起碼接下來一個月,他都不想再吃牛肉。
小羅克最近主要負責去野外撿牛糞,避免滋生細菌和蟲子,看見這個隔間裡的場麵,臉都有點綠,對蘇瑞說道:
“老板你還是給我換份工作吧,感覺我都快醃入牛糞味了,昨晚坐船去茂宜島的酒吧,有女人問我哪裡有股怪味,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隔間簡直是地獄,我可不想打掃它,之前在背後,說老安迪不僅死板還苛刻,很可能被他聽見了,我感覺一定會選我來打掃這裡,就像誰都能去草地上撿牛糞,卻偏偏選擇了我一樣。”
這家夥說話語速太快,張嘴就吧啦吧啦。
蘇瑞甚至沒機會提醒他,此刻側身往小羅克身後看去,打招呼說:“嗨,安迪。”
小羅克渾身一僵。
忽然反應過來,鬆口氣笑道:“這種玩笑可沒意思,老牛仔他在草場上檢查小牛,哪會這麼快就回來。”
“嗯,看見老板的車往這邊開,猜到要來探望這幾頭牛,所以我就騎馬儘快回來了。”
老牛仔安迪麵無表情。
居然抓到下屬當麵跟老板告狀,說自己的不是,哪怕心胸再寬廣,遇到這種事情也很難開心得起來。
相比起小羅克,蘇瑞當然更要顧及牧場頭號顧問,也就是老安迪的情緒,這時看熱鬨不嫌事大,笑道:
“小羅克,看來誰都救不了你了,踏踏實實繼續撿糞吧,未來的牛糞大王非你莫屬。”
“......”
小羅克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馬上就向老牛仔安迪道歉,由於沒想過要離職,得罪直管上司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態度那叫一個乖。
蘇瑞幫忙找台階,此刻指著狂竄稀的這頭牛,開口問道:“你覺得它能活下去麼,虛弱到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老安迪也沒把握將它救回來,語氣無奈說著:
“康複的幾率一半對一半,早上已經幫它用過其他藥,但由於吃不了東西,隻能注射些葡萄糖之類,如果過了明天還這樣,情況繼續惡化,不如提前讓它解脫,這已經是種折磨。”
旁邊。
小羅克很想調侃一句像他這種老牛仔,簡直是牛羊眼中的大惡魔,居然還會考慮牲畜怎麼覺得?
話到嘴邊,又被他給硬生生咽回去了,免得最後真變成什麼“牛糞大王”。
蘇瑞突然想到大橘的那枚珠子。
假如被他拿來做實驗的兔子沒問題,好像可以在這幾頭小牛犢身上試試,看能否也讓它們恢複健康。
牛羊都屬於牧場的資產,小牛犢也是花錢買回來的,既然稍微有點希望,哪能白白損失這幾頭小牛。
氣味挺難聞的,聊了幾句就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