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絕不氣餒,堅持到訓練結束,雙手早已磨得生疼。
墨雲看不下去,又指使道:“遲淵,你來教教謝神醫。”
遲淵從隊伍中手持長槍跑過來,又笑容燦爛地說:“阿姐,我教你。”
謝瑛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笑說:“阿淵,你耍一遍槍法,我看看。”
遲淵甩動長槍:“阿姐,你瞧仔細了。”
謝瑛退後一步,認真觀摩,隻見長槍在少年手中,便如同遊龍氣勢如虹,每一下都力擲千鈞般,連空氣都發出擊穿氣流的唰唰聲。
那鋒利的槍頭,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紅纓隨長槍起舞。
謝瑛卻感覺到,這不是舞動,而是一柄即將在戰場上廝殺,見血封喉的利器。
殺人的槍法,和觀賞的槍法,是不一樣的。
謝瑛握著手中的長槍,忽然閉上眼,再次猛地睜開後,便換了副狀態,握緊長槍,緊跟著遲淵的槍法開始練習。
練習了一早上,終於停下休息,也到了早飯時辰。
王府也是一天兩頓飯,巳時三刻和酉時一刻用飯。
遲淵打了兩碗飯菜過來,遞給謝瑛一碗。
謝瑛接過飯碗,露出一雙磨破皮的手心。
遲淵忽地蹙眉,捉住她的手拿過去看了眼,眉眼可見地擔心道:“今日阿姐不能再訓練了。”
謝瑛見周遭人多,臉頰發紅地欲抽回手:“這點小傷口,沒關係的。”
遲淵卻握緊她的手,將碗筷放在地上,便跑向宿舍。
“你等我。”
“唉。”謝瑛喊了聲,沒一會,遲淵拿了一個白色小瓷瓶,打開蓋子,摳了一抹藥膏,仔細塗在謝瑛掌心。
謝瑛看著少年白皙臉龐,眉眼認真的模樣,掌心傳來酥麻的癢意,心裡又甜絲絲的。
遲淵塗好藥膏,又語氣堅定說:“阿姐,你不能再訓練了,回去製藥不也挺好。”
謝瑛輕笑:“我不變強大,誰來護我呢。”
少年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炙熱地說:“阿姐,我護你。”
謝瑛看著少年俊朗的臉龐,眉眼那麼溫柔,聲音那麼酥軟,連瞳孔裡閃爍的星芒,都那麼真誠。
她內心感動,喉嚨莫名哽咽。
身處陌世,堅硬的外殼下,她也有孤寂怯懦的時候。
又語氣堅定地揚眉一笑說:“那阿姐也想護你。”
遲淵眸中仿佛流淌進什麼,半晌都沒說話,隻望著少女笑靨如花的模樣。
“謝神醫。”
身後傳來護衛的聲音。
謝瑛轉頭,見幾個眼熟的護衛勾肩搭背走過來,笑容倒是十分客氣,不再是初見時那樣言語放肆。
那個曾經調侃過謝瑛的護衛,笑容靦腆起來,又輕聲細語地笑嗬嗬道:“居然還能看到謝神醫回我們護衛隊。”
那護衛介紹道:“謝神醫,我叫虎子,這是大牛和二狗,我們都是一個村的”
謝瑛看著三人笑了笑,一個瘦長臉,一個國字臉,一個大餅臉,不愧是一個村裡出來的,都笑得很憨。
虎子又態度恭敬地笑說:“謝神醫,我之前說的話,你彆介意。”
謝瑛輕笑:“我沒有介意。”
那護衛這才鬆了口氣:“您是神醫,您是觀音菩薩,肯定不會和我們一般見識。”
謝瑛無奈一笑:“您謬讚了。”
那護衛連忙擺手:“沒有謬讚,謝神醫當之無愧的觀音菩薩,不然那小郡主都躺了十天了,還能救回來。”
“我們村裡以前也有個人犯有心疾,那可是一躺下,人就沒了。”
“心疾可不是一般的病,那宮中的禦醫都治不好,謝神醫治好了,謝神醫你還說你不是觀音菩薩轉世來濟世救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