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孫紹山誠邀我們繼續下半場。我顧慮到身份,便找了個由頭拒絕。
最後,大家依依惜彆。
孫紹山揚了揚他的手機,叮囑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微信聯係。
我點了點頭說:“好。”
大家都喝了點酒,孫紹山有車,但是不能酒後駕駛。他沒辦法送我回去。所以他隻好站在那裡微微笑著,朝我們揮手,一直目送著我們遠離。
路上,我和傅晉並肩而行。
我要去打車,傅晉租的房子很近,可以走路回去。正好順路,我們便一路同行。
傅晉停住腳步,看著我問:“要不要到我租的小房子那裡坐坐?”
我不想回蔣家。我也想去傅晉那坐一下,以作逃避。但是,我和傅晉在身份上的確有諸多不便。傅晉是周晴的前未婚夫,我得避諱著。
我微微垂眸,回避著說:“改天吧。我出來太久了。”
興許傅晉也明白我的難處。他沒有再挽留。可是,在我轉身的時候,傅晉卻突然牽起我的手。
傅晉說:“周莉,這裡不是終點,我還是會離開的。正式畢業之後,我會找到更好的公司。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帶你遠走高飛,你會不會跟我一起?”
我怔住了。
如他所說的,我和他在某些方麵的確有些相似。這讓我們惺惺相惜。
從省親那天的獨處開始,我們便逐漸走近,也有了交情。隻是,我不知道他對我還存在著這種心思。
情感這種東西,最是朦朧。若有似無的,隻要不揭開,便可以假裝看不見。
但是,這次他卻如此果決。
洛陽離開前,也曾邀請我一起出國學設計。現在傅晉更是提出,要用他的能力帶我遠走高飛。
然而,我真的能嗎?
我背對著傅晉,沒有回轉過身子。我對傅晉說:“假如有一天我真能離開,我希望我靠的是我自己。”
是的,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想要的,就靠自己爭取。這樣,我才有獲得幸福的權利。
傅晉牽我的手,牽得並不是很緊。我隻輕輕一抽,便把手抽離。
我揚手叫停一輛出租車。
傅晉在我身後說:“周莉,我等你。”他沒有說等我什麼。等我和他遠走高飛?等我靠自己獲得成功的那天?
我沒有深究下去。我徑直上了車,直奔蔣家。
回到蔣家,蔣世天和蔣俊都不在。一直待到吃晚飯的點,他們才先後回來。
蔣世天懨懨的,一臉倦色。
蔣俊則一身酒氣,他目光遊移,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
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我本來在蔣家就十分安靜。跟中午和孫紹山以及傅晉一起吃飯的熱鬨形成鮮明對比。這頓飯吃得冷冷清清。
各人吃各人的飯,夾著自己跟前的菜。我眼尖地留意到蔣俊脖子上的口紅印。
是綿綿?還是周晴?!我被自己的想法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