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一動,儘顯細致妥帖。
“真好看。”他真心誇讚道。
我撫摸著幸運狗的吊墜,睫羽微顫。
我心裡在提醒自己,他不過是在誇他設計的項鏈。
他還要幫我戴耳釘。
我有打耳洞。但我平時卻很少戴首飾。
當他的手碰到我的耳垂,我如觸電般地退避。
“怎麼?弄疼你了嗎?對不起。”洛陽一臉的關切。
“沒有。”我低下頭掩飾我的慌亂。
洛陽笑了。這次他的笑容特彆乾淨。愣是讓我為自己的慌亂,感到不好意思。
結果,洛陽的手直接伸了過來。他修長的手指掠過我的臉頰,最終揉了揉我的頭發,說:“傻瓜。”
我鼻子發酸。
洛陽卻背過身去,朝我揮了揮手說:“再見。”
頓了頓,他又側過臉來說:“我一個小時後的飛機。”
“那你還不趕緊!萬一錯過登機時間了呢?”我替洛陽著急。
“那就不去了。”洛陽說。
他說得如此認真。以致我差點就相信了。
最後,我看著洛陽的背影,還有他的車子,遠離。
我揉了揉眼睛。沒有眼淚。我不過是有些酸澀。
我沒有料到,我和洛陽的一幕幕,竟然全都讓蔣世天看見了!
蔣世天就在窗邊,我抬頭就看見他的身影。
估摸著從洛陽一出現他就看見了,但是他卻不作聲。
直到我回到家中,蔣世天抽著雪茄問我:“那是誰?”
話很短,我一愣,險些沒反應過來。
隨後我意識到他問什麼,我說:“是朋友。”
活了二十二年,沒想到,我周莉也能有朋友。
洛陽的確是我的朋友,為了加他為好友,我還特意重裝了微信。
前不久,我還關注起他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儘是他的設計作品。
我很認同他的設計理念。
蔣世天凝視著我脖子上的項鏈,一句話也不說。
我感覺到他氣場不對。我心裡沒來由地心虛。
“他是個設計師”,我補充了一句,“專門設計首飾的。”
見蔣世天似乎不買賬,我又說:“不久前,我不是跟你學做生意嗎?你給我的錢都投資在首飾上。這點你是知道的。他叫洛陽,是新晉設計師。是國際設計大師亞瑟金的學生,在國外有一定的名氣。”
我一口氣說了很多。
“嗯。”蔣世天吐了一口煙說。
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
“蔣俊呢?”他問。
“跟綿綿在一起。”我看著腳尖說。
“奶奶呢?沒在家裡?”我轉移話題,抬頭尋找起蔣老太。
“回去了,她說再不去,她庭院那些花花草草就要枯死。”蔣世天一瞬不瞬地看著我說。
“啊?這麼突然!你沒有雇人替她澆水嗎?”我目光遊移,回避著蔣世天的視線。
“雇了,她說她跟那些花花草草相處久了有感情。她信不過彆人,要回去親自打理。怎麼,你舍不得她?”蔣世天問。
“是……是的。”我說。
其實這沒什麼好猶豫的,我對蔣老太向來有好感。再說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有感情,就會舍不得。我隻不過怯於蔣世天的氣勢,所以說話都結巴了。
沒想到蔣老太和洛陽,同時離開我身邊。我心情有些懨懨的,提不起勁。
蔣世天卻突然問我:“出去兜兜風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