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必然很難再有自由,連史前的身份說不定也瞞不住,更彆說他還要去完成他的種種任務。
隻是沈越一想,自己要維持無辜的人設,倒也不能表現的太剛硬。
於是現在就隻能做不知所措狀,頭靠在椅背上,眼睛濕漉漉的紅著,恰到好處的無聲的控訴塔烈因的暴行。
沈越做出了抗拒,塔烈因也沒有再繼續。
他站在椅子前,垂手掰回他的臉,使其仰麵正視自己,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居高臨下的眉目帶著冷酷的穿透力:“還在裝?我怎麼覺得就是你呢?”
“……我當然是我自己。”沈越眨了眨咯在眼眶裡的淚珠,用一種飽含疑惑和埋怨的眼神默默望著他,仿佛化身了天使,等著將惡魔感化。
塔烈因雙手撐在他兩旁扶手上,揉去了他下唇的血:“好吧。”
說完起身坐回了自己那張寬厚的元帥椅。
那種冷金屬的氣息隨之遠離,沈越心底鬆了一口氣。
“好吧是什麼意思?”沈越動了動,縛著他的椅子就更緊一分,本想脫口而出:你就這麼慘無人道嗎?
但想起自己的柔軟人設,最終噎了噎:“我肚子餓,能吃東西嗎?”
塔烈因把腿折回桌子上擱著,冷笑:“是啊,乾了大半夜,是該餓了。”
沈越睜著一雙眼,其中千言萬語,千變萬化,千緒萬情,欲吐而出卻又徹底咽了回去,可憐兮兮:“現在是早餐時間。”
不,誰乾了大半夜,不要說的我好像真的把你怎麼樣了好嗎?
再說是誰硬拉著我不讓走的?
好,激將法,絕不可上當。
機器人送早餐進來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艙門邊上被鎖的死死的沈越,尤其那顯眼的嘴角。
看來連機器人都同情起他了。
早餐是簡單的麵包和某種不知配料的牛奶麥片。
“我吃不了。”沈越示意自己被椅子圈起的雙手。
“不必擔心,請讓我為您服務。”
機器人叫畢維斯,有一個高度仿真身體,現代人以額頭上有無鋼印區分真人和機器人。
畢維斯的額頭上就是一個代表全能型機器人的鋼印,除此之外,與真人沒有區彆。
機器人喂他吃東西的時候,無微不至,甚至細心地避開了沈越嘴角的傷口。
真沒想到,重生後來自新人類世紀的第一份體貼居然源自於一個機器人。
聽說現在還有機器人伴侶?可以和機器人結婚的法律前幾年已經通過了。
沈越內心感慨新人類的開放和科技。
“機器人也分alpha和omega嗎?”
畢維斯微微一笑:“是的,先生,我的身份就是男性alpha全能機器人,不過我還沒有添加信息素。”
“是嗎?為什麼不添加信息素?”
“如果主人需要我添加信息素,畢維斯會完美遵照主人的意願執行的。”
“畢維斯!”塔烈因的聲音打破了這溫馨的畫麵。
沈越沒看錯的話,畢維斯好像抖了一下,可怕的塔烈因啊,連機器人都會害怕。
畢維斯站起身,向塔烈因微微一笑:“是的,先生。”
“你慢吞吞要喂到明年去嗎?”
“抱歉,先生。”畢維斯在塔烈因身邊多年,卻沒有摸清塔烈因表麵上暴躁但其實很傲嬌的脾氣,他似乎接受到了一個不太正確的信息。
於是一把勺子盛著麥片直接戳到沈越的傷口上,金屬柄磨著受傷的傷口將麥片滾到他口中又快速抽出來,疼得他倒吸一口氣。
所以機器人就是機器人,也會對菜下碟,暴躁起來也跟他主子一模一樣。
眼看還要再來戳一口,沈越連忙道:“不,我……吃飽了。”
塔烈因冷道:“把他推過來。”
畢維斯起身將沈越的囚椅推到塔烈因旁邊。
然後沈越眼睜睜地看著塔烈因那雙死亡之手端起了那碗麥片。
沈越渾身每一個細胞充滿了抗拒,靈魂已經逃逸,隻有身體在淡淡說一句:“要不還是讓畢維斯來吧……”
塔烈因已經掰過他的下巴:“張嘴。”
沈越認命地張開嘴巴,沒有想象中的暴力和疼痛,甚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熱的麥片已經順著喉嚨流進他的胃裡。
畢維斯端著空空的碗盤出了艙門,開始給自己重啟,它們機器人出現幻覺這種技術故障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了。
噢,算了,這種可怕的故障,還是重返廠家,回爐重造妥當一些。
於是畢維斯自己聯係了廠家,決定為自己提前結束這可怕的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