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幽靈騎士·3(1 / 2)

??5)昆侖殤,峨眉斷

時間永遠是公正的,給予世間萬物的時間都是一樣的。

萬物生長,成熟,凋謝。

而某些脫離了時間規則,永不死亡的生物。

它們被稱為—怪物。

現在的我和愛馬“閃電”,就是其中之一。

小鎮之上,墨菲托斯驚恐的看著一個個的血海在“閃電”的腳下蒸發。

從內到外燃燒著痛徹心扉的火焰,眼前的一切隻有黑和白兩種色澤。

公正,審判,定罪。

我的嘴裡不停的吐出冗長而繁複的語句,這些東西似乎在我說出的一瞬間,它們的意義就會自動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站定在那個怪物麵前,任憑它發動那無數色彩斑斕的法術轟擊在我的身上。

回應這些法術的方法隻有一個。

“....汝...有罪!”

雙眼開始凝聚著奇異的力量,似乎這些力量一直深藏在我的身體內部,現在它們終於被我喚醒。

它們歡呼著,雀躍著,從我的雙眼裡蓬勃而出。

於是,不停做著徒勞掙紮的巨大怪物被這些力量化為的一蓬粉塵。

坐在“閃電”的背上,內心迸發而出的力量讓我胯下的老朋友也感覺到了久違的活力。

不再年輕的馬王,渾身騰起巨大的白色火焰,黑煙和烈火不停的呼應著它的呼吸。

那些在血海中掙紮的頭像,那些衝天而起的巨浪,那些不停嘶吼的耳語,隻是讓我這位老朋友輕輕的點一下前蹄而已。

緩緩的轉頭麵對著魔王,老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覺醒的騎士啊,我期待你的靈魂在我嘴邊咀嚼的那一刻...”

留給我的隻有一蓬衝天而起的巨大血海,以及猖狂的笑聲。

再次的….我活了下來。

太平洋,20世紀剛剛開始,現在這個時候,世界上很少有人會預料到這個世紀會發生什麼。

整個地球都在享受工業文明帶來的便捷和財富。

比如,我現在坐的遊輪。

黑色的連體教服,提著一個長長的旅行箱。

脖子上有一個閃亮的小型十字架。

聖經被我握在手上。

船的名字—探險者。

我的方向—昆侖山。

曆史沒有改變,改變的則是我。

1900年,我回到中國大陸。

以考古學家和探險者身份。

下船…雇上一輛有著軟鋪墊的馬車。

坐著,休息著。

閃電死了,安第斯山脈的馬王在那個血海漫布的小鎮上燃燒了它的一切,當我在隔天醒過來的時候,這位老朋友在我的眼前,優雅的踏著碎步,慢慢的消失在晨霧裡。

而我,則出奇的沒有呼喊,沒有悲傷,得到了那種可怕的力量之後,我知道,所有的我的羈絆都將隨著時間離我而去,不管是閃電,還是那雙清澈的眼睛...。

可是我的旅程要繼續,不管是是為了閃電,還是那雙眼睛。

峨眉山,一個中國神話中重要的地方,在那個叫葉鷹的飆車黨的記憶裡,這裡自古以來都有一群以劍來斬妖除魔的仙人。

自從穿越到這裡之後,我開始堅信這個世界的神秘性。

那個猖狂大笑的老人,血海中不停沸騰的呢喃。

南美雨林中那讓探險家感到財富的遠古圖騰,以及我所看到的蕩漾在圖騰柱上那充沛,但是已經漸漸暗弱的光芒巨獸。

還有就是在遊輪上,那隻從公海一直跟蹤到近海,驟然選擇放棄的恐怖氣息。

都讓我感覺,這個世界...非常的危險。

“施主….?”

陪伴在我的身邊的知客僧,好心的提醒我,我才從思緒飄飛的時空中轉回來。

這位稍稍有些瘦弱的小沙彌引領著我從山門的大道走向正殿,我給他一個便士。

普通人到這裡也許是求福,求運,求財。

它們看見的,是煙霧繚繞的神聖大殿,巍峨的金塑雕像。

如此的寶相莊嚴。

但在我的眼裡,大殿上的白色祥光,已經稀薄的幾乎消散。

寺廟裡的老方丈很好說話,在我付出兩個先令之後,我住進了最靠近主峰的房間,房間裡麵都是寺內最最古老的典籍。

當然,我的借口是,我需要好好研究這裡的神話係統。

我所期待的,則是夜晚的降臨。

再次上路,夜晚的峨眉山沒有我所期待的仙人、法寶和任何可疑的光芒。

即使我把體內那股恐怖力量完全放開,也沒有任何一個回應我的響動。

有的,隻是金頂上的靈光,那微不足道的反擊。

峨眉山沒有劍仙,有著隻是一本本孤零零的神話典籍。

去昆侖吧。如果那裡還沒有希望,我隻能硬著頭皮去梵蒂岡了。

坐在吱呀吱呀的老舊耗牛車上,向著昆侖山前進,我還抱著一絲希望。

希望前世中那些傳說都是真的。

可惜,我再次失望了。

高聳入雲的山峰周圍隻有萬年不變的寒風,飄落了幾個世紀的雪花覆蓋是永遠不被知道的曆史。

眼中的昆侖山,是一座死山。

靈光消散,留下的隻有山。

空洞,無趣。

搖了搖頭,我準備在太陽下山前找一個可以庇護風雪的地方。

頭頂上有巨大的烏雲,今夜有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