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而若是做了虧心事呢?
“我在大劍島上生活了二十四年。”嘉拉迪雅開口了,但是她說的話卻似乎和春日一點關係都沒有,“大劍島基本上還是中世紀,而且因為宗教崩壞和妖魔橫行的緣故,男女比例並不平衡——總的來說,女孩比男孩多不少。所以呢,一個男人娶幾個妻子,隻看他是否能夠養活得了,而不受到法律或者傳統的約束。”
這個我是知道的,當初聽拉基說他對古妮雅和普莉西拉“兩個都喜歡”的時候,嘉拉迪雅就說過一次。
但是,為什麼她現在說這個?
莫非……
我感覺自己的鼻粘膜有充_血的趨勢……
翅膀……雙飛……大被同眠……後宮……
一個個不和諧的字眼從我腦海中浮起來,張牙舞爪地叫囂著,排成隊跳著桑巴舞。
“但是!”嘉拉迪雅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神情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霎那間就從熱情魅惑的八月直接跳到了冰寒刺骨的一月,“我討厭欺騙!”
啊?欺騙?我沒騙她什麼啊……
“你去年七夕就認識涼宮春日了吧?約翰·史密斯先生!”嘉拉迪雅並沒有給我回答的餘地,毫不停歇地追問,“而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去年八月份——可是你從來都沒告訴過我,你已經有心上人了!”
“在你看來,我隻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笨丫頭,隨隨便便糊弄一下就可以騙上_床,對吧?”
“我沒有啊……”
“那麼,你是覺得,我隻是個來自封建時代、半人半妖的怪物,一沒文化二沒人權,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入籍,玩玩也就罷了,不值得認真對待,對吧?”
“喂……拜托你不要隨便聯想好不好……”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呢?明明你們認識在先——可是上次你卻沒有告訴我!”
“我再怎麼禽獸也不會對初中生下手吧!”
“所以在蘿莉養成之前,我就是替用品嘍?”
老天啊!為什麼她能夠聯想到那些毫無關係的方向去啊!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那種意思啊!
女人鑽牛角尖的時候,實在是不可理喻的,越漂亮的女人,不可理喻的程度也就越嚴重。
嘉拉迪雅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的美貌是驚人的,而她的不可理喻也一樣驚人。
無論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不信。
一開始她還是電光四射、怒不可遏地和我吵架,後來連吵架都省了,隻是坐在角落裡麵默默流淚。
越是這樣,我反而越難受——我寧可她拔劍變身,和我大打出手,哪怕一劍砍了我也沒關係……
正當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無可奈何地轉來轉去時,嘉拉迪雅卻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掏出手機,極為不善地和某人說著關於“奈魅神山”、“殖裝”、“利姆巴”之類的事情,然後不知為什麼勃然大怒,將手機摔得粉碎。
我還沒來得及問原因,她已經跳出窗子,化為一道流星,飛向遙遠的天邊。
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傻乎乎站在空無一人的活動室裡麵。
或許,我應該感謝那個惹嘉拉迪雅生氣的家夥……
歎了口氣,找來工具,我著手打掃起活動室來。
剛才嘉拉迪雅發飆的時候,強大的電力撕碎了教室裡麵的一些雜物,現在地麵上到處是碎屑,亂得一塌糊塗。
沒辦法,這是我惹的事,我不打掃誰打掃呢?
結果,剛剛將活動室清理乾淨,春日就帶著虛子和勇彥過來了。
“咦?剛才那個高個子外國女人呢?還有我預定的部下二號呢?”春日有些不滿地嘀咕著,“居然臨陣脫逃了,等下次聚會的時候一定要他們付賬!”
下次聚會?你在說什麼啊?
“沒關係,反正你在也一樣。”春日很快就調整了心情,笑嗬嗬地說,“我已經說服了現任戲劇部部長長門同學,他已經答應將戲劇部並入我們社團了。”
啊?勇彥居然會答應?怎麼可能!
我疑惑地看著勇彥,卻發現他很難得地沒有看書或者發呆,而是用比看書時候更加專注的眼神盯著虛子。
在他的注視下,虛子顯得很不自在,她努力扭動著身體,想要躲到春日身後去,避開勇彥毫無掩飾的凝視,可是春日牢牢地抓住她的裙子,讓她沒辦法逃跑。
於是,虛子的臉色越來越紅,到最後已經變得活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水靈靈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這個女孩,似乎真的很有趣呢!
春日也真厲害,居然用美人計擊倒了勇彥——也好,這對於勇彥來說顯然是好事啊!
“對了,我一直都忘了問一件事。”離開活動室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春日啊,咱們社團究竟叫什麼名字?”
“哈哈!我早就想好了一個非常棒的名字!”順利吞並戲劇部之後,春日極其開朗地大笑著,猛地舉起右手,用酷似偉人演講時的動作,大聲宣告,“我們的社團就叫‘讓世界變得更熱鬨的涼宮春日團,簡稱SOS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