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再做一次吧！”佐天抱著我的手臂上下搖晃，白皙的臉頰因為興_奮而染上了一片桃紅，看起來頗有幾分豔麗的感覺。
隻是，她要做的事情可一點都不豔麗啊……
“拜托，已經十四次了，你不累我都累啊！”我將腦袋擱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回答，“靈力的消耗倒是無所謂，但是維持你這個偽信徒的信仰通道，實在太耗心力了……”
真的，我現在覺得腦袋幾乎都要炸開，又像是有幾千隻佐天在我的腦袋裡麵開派對——派對的主題還是搖滾樂……
神啊……饒了我吧！
或許神明已經饒恕了我，但是佐天顯然並非如此。
“龍神大人，請務必實現我這小小的願望吧！”她發現搖晃手臂已經沒有效果，索性開始搖我的腦袋，“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巫女啊，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信徒呢！”
天下哪有罔顧神的安危，掐著自己信仰的神明脖子拚命搖晃以祈求神力的巫女啊！佐天淚子——俺不承認你這個信徒！
遺憾的是，我終究還是不擅長拒絕彆人的請求。
幾天之前我還剛剛借用她的身體，和若乾各式各樣的危險殺手連場大戰，甚至把身體搞到五勞七傷，筋斷骨碎、內臟破裂……如果不是靈光波動拳在治療自身方麵有非凡的效力，隻怕連性命都要斷送在離家萬裡之遙的澳洲大陸。
即使依靠靈光波動拳的治療效果，加上學園都市的高科技維生倉，她也足足躺了三天，才算恢複健康。
欠下這麼大一個人情，我當然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小小請求。
儘管這個請求，實現起來稍稍有點吃力。
自從我借用佐天的身體溝通了龍神之力後，她就算是坐實了“龍神巫女”的身份，當我從希臘歸來之後，她的傷勢也已經恢複，所以我就帶著她去了一趟日暮神社。
在桔梗的指導下，她親手建立了一座小小的神祠，供奉了自己雕刻的龍神牌位，然後，由我來為神祠和神位開光。
當沐浴齋戒之後的佐天淚子換上一身巫女裝，在神祠前揮動法器的時候，我和她之間的信仰通道終於連接了起來。
隨著我的神力慢慢流入祈禱中的佐天體內，她額上因為龍血而產生的那顆紅點開始漸漸擴展，最後化為核桃大小的符印，隱沒在肌膚之下。
神社建立、神靈接通、符印生成。
從此刻開始，她就是我在人間的代行者，龍神的巫女。
不過我這個龍神實力有限，沒辦法像那些高位神明那樣授予她各式各樣強力的神術，作為我的巫女，她除了能夠獲得少許控製天氣的法力之外，就隻有在我借用信仰通道授予她力量的時候，才能施展一些比較有趣的法術。
比方說，飛行。
“你已經在天上飛了超過三個小時，不覺得很無聊嗎？”我實在忍不住了，大吼，“整整一個早上，你什麼事都不做，就是在天上飛來飛去——你是碰到喜歡的玩具就不放手的小孩子嗎？就算是小孩子，玩了這麼久也足夠了吧！龍神之力是用來幫助你修煉和協助桔梗維護自然平衡的，不是讓你玩超人遊戲的！”
佐天歎了口氣，從空中緩緩降落到陽台上，一臉意猶未儘。
“那個……抱歉啊……”她雙手合十以加強說服力，“隻是……從來沒想到我居然能夠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這差不多已經有ＬＶ４的水準了吧？”
“不過是借用神力的臨時ＬＶ４罷了，沒有我的神力支持，你立刻就會重新降回ＬＶ３。”我沒好氣地說，“你還是看看桔梗吧！人家也是巫女，還屬於沒有供奉的土地神巫女，等級比你低，可人家的靈力至少是你的十倍以上！”
佐天傻笑幾聲，沒有解釋。
“有空的話彆再去掀裙子了，好好修煉修煉吧。”我歎了口氣，從冰箱裡麵找了罐涼茶扔給她，“你現在的亢奮狀態，隻是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龍神之力，彆再運動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好好修煉吧。”
“你的身體絕對有ＬＶ４的潛力，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所以彆浪費自己的青春年華了，專心做點有價值的事情吧！”
不再理睬看起來沒多少自信的佐天，我從陽台上跳出去，乘著一陣狂風升上天空，朝著核心區飛去。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佐天淚子的資質和機緣都不錯，究竟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關鍵在於她自己的努力。而“努力”這件事，可是最厲害的師傅也幫不上忙的。
佐天淚子真的能像我在古代收的兩個徒弟那樣，起早貪黑、披星戴月，日日苦練不輟嗎？
隻有白癡才相信她會真的下苦功修煉——當初她從我這裡獲得龍血之後，本身已經有了強大的靈力資質，光是顯現出來的能力就已經很出色，可她用那種控製風的能力做了什麼？
掀裙子！
這丫頭要是能苦練十載修成蓋世神功，那我的老婆就該是創世神了！
到了核心區，我首先去看望了躺在維生艙裡麵的一方通行。
那天夜裡，天堂大軍傾巢出動，數不清的天使幾乎占滿了天空，在這樣絕望的情況下，一方通行猶如神兵天降，一出手就幫我們擋住了天堂的猛攻，然後他和禦阪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接著抬起右手，對著天空抹了一下。
是的，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抹了一下。
根據土禦門從魔法世界收集的情報看來，自從那個晚上之後，世界各地所有的基督教靈能者，都無法再和上帝或者天使有任何聯係。
那麼，當時我們看到的無數天使突然消失的場麵，隻怕是真的。
天堂，完了。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