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了蘿拉·史都華之後，我掀起一陣狂風，卷著五名趕來幫忙的學生前往核心區。
作為對抗任何魔法的王牌，井豪永一直駐守在核心區，隨時準備前往各處，去迎擊突破防線而來的聖人。
這裡有學園都市最出色的空間能力者，如果情況緊急的話，結標能夠將他及時送到任何一處。
當然，作為總指揮的結標不能輕易離開，所以正常情況下，是由兩名ＬＶ４的空間能力者和另外兩名善於戰鬥的ＬＶ４一起負責護送他前往戰場。
“我希望你接下來去第六學區。”在猶如科幻片一樣布滿工作人員、電腦和巨型屏幕的指揮中心裡麵，結標指著電子地圖對我說，“其它學區的情況還算好，但是第六學區就很糟糕了，原本那裡是‘海市蜃樓’的防線，擁有製造幻象能力的他按說非常有利於打防守戰，可從無人飛機的偵察的結果看來……”
她歎了口氣，點了一下電腦，大屏幕上現出了一些畫麵。
廢墟！
至少有四五個足球場大小的一片區域，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廢墟。
建築物完全坍塌，地麵也裂開無數的口子，不少地方還在燃燒著火焰，塑料製品被點燃了，冒出滾滾黑煙，嚴重影響了偵察的效果。
畫麵一轉，變成了雷達掃描模式。
黑白兩色的模糊畫麵中，依然隻看到斷壁殘垣，沒有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
“可以確定哪些並非幻象。”結標憂心忡忡地說，“戰鬥的過程非常短，前後不超過二十秒鐘，因為‘海市蜃樓’的作用，偵察飛機無法拍攝到具體的戰鬥過程，我所知道的情況是這樣的：他先在通訊器裡麵說‘敵人來了’，然後聽到了戰鬥的聲音，再然後是驚叫‘怪物’，緊接著就是連綿不斷的爆炸。再然後幻象突然解除，場麵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
“換句話說，沒有看到敵人？”
“是的。”結標苦笑著點了點頭，“就是因為不知道敵人究竟是什麼，所以我才希望你過去啊，整個學園都市裡麵，要說實戰能力和生存能力，除了康布羅納就是你了。那家夥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下落不明，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過去看個究竟。”
很有說服力。
不過還有個小問題必須先解決一下。
“能幫我查到當麻的位置嗎？”我說，“我得先找他幫個忙，否則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完全恢複戰鬥力。”
雖然在井豪永的幫助下殺敗了蘿拉，但我身上那些被屠龍槍打傷的地方，卻依然在不斷地劇痛，屠龍之力並沒有隨著屠龍槍的毀滅而消失，繼續侵蝕著我的身體，如果不解決掉它們的話，我最多隻能發揮出一半的戰鬥力。
井豪永的“幻想崩壞”威力很大，可卻屬於粗放型的攻擊，要麼不動手，動手就是轟一片，要是請他幫忙的話，隻怕一發“幻想崩壞”打下來，屠龍之力固然煙消雲散，我也會被打回凡人，很長時間裡麵都彆想再戰了。
結標很快就找到了當麻的位置：身為風紀委員的他，正帶著Index，引導著一群學生奔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他們本來在九號避難所，可是第九避難所因為被麥野沈利等人和怪異聖人的戰鬥波及，建築結構遭到破壞，有坍塌的危險，所以他們正按照計劃撤離，前往最近的十三號避難所。
當我落下雲頭，來到當麻麵前的時候，他正準備摘下手套。
在他麵前不遠處，是一個五六米高的石巨人，幾位同樣戴著風紀委員袖章的學生正在施展各自的超能力，儘量拖延這大家夥的步伐，讓數以百計的無能力者安全撤離。
不過很顯然，這些最高也不超過ＬＶ３的風紀委員，和那個一拳頭就能把路邊的汽車轟飛的石巨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交給我吧。”我拍了拍當麻的肩膀，搶在他之前衝了上去。
雖然暫時隻有一半的出力，可對於這種笨重的玩意，也已經很足夠了。
隻用一拳，我就打碎了石巨人的左腿，然後迎著失去平衡倒下的巨大軀體，重重地揮出了第二拳。
剛才那一拳用的是剛猛之力，而現在這一拳則是將力道化為暗勁，先打入巨人體內，再猛烈爆發。
這一拳之後，我懶得再看，直接回頭走向當麻和Index。
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一聲轟鳴，偌大的石巨人猛地炸開，化為滿地碎石。
不堪一擊！
“你怎麼突然想到來幫忙啊？”當麻很高興地問，“難道是我不幸的命運終於結束了嗎？”
“隻要你那個右手還在，就不要指望能擺脫不幸。”我很不客氣地批評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其實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啊？你還有事情要找我幫忙？”
我挽起袖子，露出被屠龍之力侵蝕而變成紫黑的傷口：“就是這些，我剛才遇到了一個很麻煩的敵人，雖然打贏了，但卻中了詛咒，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辦法驅除它們，所以隻有找你幫忙嘍。”
“我能幫什麼忙？”當麻看著那些顏色詭異、散發著刺鼻血腥和鐵鏽味的傷口，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需要我用右手來驅除詛咒嗎？”
我點了點頭。
他小心翼翼地將右手放在我左臂的一處傷口上。
猶如變魔術一般，紫黑色的傷口一下子就變得鮮紅，原本凝固的血液猛地流了出來，甚至噴到了他的手上。
“啊！”當麻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來，正好看到我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痛而齜牙咧嘴的樣子。
疼！
疼死我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疼痛過了——自從開始鍛煉之後，我的身體對於疼痛的忍耐能力已經大大提升，尋常的小傷根本不買帳，就算被刺了一兩刀也不算什麼，可被他按到的地方，長期鍛煉而來的忍耐力突然不翼而飛，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
“阿武你沒事吧？”當麻著急地問，“看起來似乎很痛啊。”
“第一：不是‘看起來很痛’，而是‘的確非常痛’！”我苦笑著說，“第二：如果不驅除詛咒，我才真的會有事！”
說著，我脫下被鮮血浸透的上衣，擰起來咬在嘴裡，露出那一條條紫黑的傷口，衝著當麻含糊不清地喊了聲。
“繼續！”
……
活著真好！
大約十分鐘之後，我步履闌珊地行走在“海市蜃樓”和不知名聖人交手而形成的廢墟之中，一邊對剛才那地獄般的痛苦咬牙切齒，一邊慶幸自己還活著。
居然這樣都讓我給挺過來了——我實在忍不住有點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