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切開身體的聲音。
鮮血噴濺的聲音。
人群驚呼的聲音。
“抑製力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人體倒在地上的聲音。
兵器落地的聲音。
眼角的餘光中，透過門縫，我看到了無數光點，悠悠散去。
……學園都市保存了下來，關於基因病的研究依然在繼續。
唯一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是亞雷斯塔的隱退。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隻是把多年研究的資料留給了我，順便還留下一大疊詳細完備的文件，將整個學園都市也托付給了我。
我把研究資料複製了幾份，分彆交給稻穗信、碇源堂、萊拉等幾個比較可靠的人。
我是不可能長期留在這裡的，而且我也不會經營這麼大一個學園都市，所以我又通過萊拉，找到了她二戰時候的戰友近衛近右衛門，請這個魔法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重出江湖，以學園都市為據點，組建一個融合魔法和科技為一體的現代化學園都市。
事情很多，很忙。
不過，在結標葬禮的那天，我們還是都放下了一切事務，去送了她最後一程。
“萊拉前輩，請稍等一下。”葬禮之後，我攔住了正準備離開的萊拉，“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眼神冷淡寂寥，仿佛已經看透一切，比十二年後灰暗得多的萊拉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我。
“生命力耗儘，這種情況究竟有沒有辦法救治？”我開口就直奔主題，“賢者之石也不行嗎？”
她微微蹙眉，沉思了片刻，說：“對於一般人來說當然是有效的，可對於實力很強的人——比方說我自己——就沒有效果。”
“賢者之石最高隻能讓人進化到神級，所以它的治療極限也就是神級以下，所以我可以用它救很多人，卻救不了一方通行。”
“那麼真的沒辦法了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笑了。
“辦法當然有。”
她走到我的麵前，深深地注視著我，緩慢的、一字一頓地說：“等價交換。”
“怎麼做？”
“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等價交換——這是世界的真理。”她的笑容有些詭異，但是卻又有幾分憐憫，“要挽回生命，就要交出生命，而且隻能是自己的生命——等價交換的世界裡麵容不得半分取巧。”
不等我說話，她又說：“即使這樣，即使你願意犧牲，成功的機會也不是很高。”
“為什麼？”
“因為生命並不一定是等價的。”
“生命、能量、靈魂……這些東西，也有各自的分量，如果你的生命分量沒有要救的人分量大，那麼你的犧牲就是無用功。”
“所以……不要想這種方法吧，死亡也是生命必然的一部分，學會接受它，而且尊重它，這才是正確的態度。”
說完，她腳下泛起紅光，消失在魔法陣中。
雖然這個萊拉和我熟悉的那個不怎麼相同，但我還是要感謝她。
在她的啟發下，我的確想到了一個救美琴的辦法。
這個辦法絕對可靠，絕對有效，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所以我來到了醫院，如預料中那樣受到了美琴的父親、禦阪旅佳的怒目而視。
“你又來乾什麼！”他很不客氣地問，手上泛起魔法的光芒，“我正在考慮幫她準備一些除了青蛙玩偶之外的殉葬品，你打算加入嗎？”
我笑了。
“美琴不會死。”
禦阪旅佳疑惑地看著我。
“隻要你彆來打攪我等一下做的事情，她就不會死。”我笑著說，“她會長命百歲——不，一千年、一萬年……她將會得到永恒的生命，長生不死。”
說著，我走到美琴身邊，彎下腰，吻上了她的嘴唇。
天之神
地之神
八百萬眾神啊
請你們在此見證！
我
龍神真武
將自己的神位轉授予禦阪美琴
……
一切有壽命的軀體，都存在“生命力耗儘”的問題。
但是龍神並非血肉之軀，龍神可以從天地間汲取無窮無儘的生命力，無論多麼巨大的虧空都能補得上。
所以……
美琴，你要活下去！
基因病的研究還沒有結果，也許依然會和曾經的曆史一樣失敗，或許我這一趟回來，不僅沒能拯救學園都市，而且白白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至少……
你能活下來。
很好，這樣的話，我總算沒有白來。
這樣就足夠了。
視線漸漸模糊，我看到了自己的手掌正在變得透明。
耳畔傳來低聲的歎息，是桔梗的聲音。
在我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後一個刹那，我看到美琴睜開了眼睛。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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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和也死了，故事就此結束，諸位怎麼看？
雖然真的很想這麼寫，但看到日益增長的黑票，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嗯，好吧，不能開這種會讓黑票把我淹沒的玩笑。
……和也當然不會死！
但是，真武的存在，始終妨礙了曆史並入正軌——因為他是一個存在於“未來”和“過去”的人，隻要他還存在，“過去”就永遠不會真正成為“過去”。
所以我隻好讓他死掉……
嗚呼哀哉，龍神真武，和也會繼承你的意誌——還有你的女朋友……
反正你們是同一個人，不要在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