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就說唄,彆這麼文縐縐的,我聽著難受啊。”
“那我就直說了吧。”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問,“請問那些虛先生的公子,就是被稱作小虛的少年,真身是否也是麒麟?”
我就知道瞞不過人家!
人家好歹也是神獸,小虛不過是染了頭發而已,本身“麒麟”的屬性又沒變化,景麒又怎麼可能人不出來呢?
我苦笑著,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就是默認。
這種事情,否認是毫無意義的,景麒早已確定,就算我睜著眼睛說瞎話,也騙不到人家。
景麒笑了笑,看起來很高興。
“看來他就是芳極國的麒麟了……”他沉吟著說道,“塙麒死後才五年,舍身木雖然已經結實,不過麒麟還沒出世;其餘各國麒麟都在,也隻有芳極國……原來麒麟早就有了,隻是那邊的時間和這邊不同,所以這邊過了百多年,那邊其實才過了十來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月溪啊月溪,你死得可真冤枉呐!”
我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於是就追問了一下。
芳極國先王孫仲韃,諡號為“洌”,因為太過殘暴而被官員和民眾推翻,憤怒的民眾甚至殺死了選出兩代昏君(孫仲韃和他的前任)的麒麟——而主持政變的,就是名叫月溪的男子。
“殺死暴君沒什麼不對的吧……”
“但他們殺麒麟乾什麼呢?”景麒憤憤地說,“峯麟隻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的……我們麒麟選王,選出的必然是民眾所希望的那種人,因為我們實際上隻是鏡子,反映出民心的鏡子——明明是他們自己想要那樣的王,結果就因為理想中的王不符合自己的要求,反而遷怒於麒麟,不是很過分嗎!”
這麼說倒也沒錯……
“峯麟死後,舍身木很久都沒有結出果實,月溪認為是由於殺害麒麟的主使者尚未受到懲罰,反複考慮之後選擇了自殺——但舍身木卻依然沒有結出果實……”景麒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一百多年了,大家都漸漸絕望,認為是殘害麒麟的行為觸怒了上天,要滅絕芳極國……原來峯麒早就已經出生,隻是漂流到了蓬萊,又因為兩邊時間的不一致而一直沒能回來罷了。”
他唏噓一陣,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位虛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啊……
阿虛是什麼人呢?他是一個做進出口貿易的小公司老板,不算發財、可也絕對不窮;他是一個擁有“異能變化光環”的穿越者,因為會讓周圍穿越者的異能隨機變化,所以基本上和武鬥派都沒交情;他是春日曾經的同伴,為了逃避春日層出不窮的怪主意,從十八年後的世界逃到十八年前;他是虛子的父親,勇彥的嶽父,被勇彥的那群狂信徒助手們稱為“和山羊、猴子同一等級的生命體”……
但他究竟是什麼人呢?
我曾經以為自己大致了解他了,可是看到他在巧州國和張太師的那番問答,我就知道自己其實並不了解他。
他究竟是誰?究竟有過什麼樣的經曆?我全部都不知道!
“其實我並不是要打聽他的事情,我隻是覺得很驚訝,也很好奇。”景麒看出了我的迷惑,說,“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們麒麟能夠看到彆人身上的王氣——那些擁有作為‘王’的才乾的人們,在我們看來身上有著讓我們特彆在意的氣質,即使隔著很遠都能感覺到。”
他停了幾秒鐘,讓我理解這個概念,然後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語。
“虛先生的身上,有著比絕大多數的王——甚至也包括主上在內——都要強烈一些的王氣!”
啊?
難道說,小虛是麒麟,而他老爹就是王?
這不成買一送一了嗎?
難道說阿虛來到這裡,其實不是為了找人,而是循著冥冥中的宿命,走到自己真正應該呆的位置?
這算什麼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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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當然不會是王。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王氣”隻是才能的象征罷了,阿虛有超越大多數王的治國才能,所以他的王氣比中島陽子以及大多數的王都要強烈。
但有才能並不代表他會成為王……
就像我有個朋友,他很有編故事的才能,我覺得比起一般所謂的“一線寫手”也並不遜色。但他卻一直都有些仆街。
嗯,他的小說連接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