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定下神來之後,我考慮一番,將自己看到的畫麵選擇性地說了幾個出來,也“順便提到”畫麵中似乎有個威勢無比的人物,令人戰栗。
“威勢無比?”春日愣了一下,好奇地問,“像超級恐怖的大魔王那樣嗎?”
“不!比那威嚴得多!也強大和恐怖得多!”
春日想了想,說:“神恩如海,神威如嶽?”
這八個字剛一出口,我腦海中又是一震,已經消失的畫麵又浮現了出來。
畫麵中,那個成年的春日蹲在一個右肩以下不翼而飛、躺在血泊之中垂死的男裝女子麵前,皺皺眉毛,探出雙手,按在空蕩蕩的袖管上。隻見淡淡的白光從她手上發出,將傷口完全罩住,然後地上血泊突然浮起來,飛快地流向女子身上,不一會兒就被她全部吸了回去,最後白光凝聚在她的斷臂上,竟然變成了一條完整的手臂!
這……這能耐也太誇張了吧!耶穌基督都做不到耶!
畫麵猛地一閃,又變成了一個幽暗的地下室,一團散發著猩紅光芒的黑氣正在地下室中央不斷膨脹,猶如動畫片中的粘液怪似的,吐出一團團黑色的粘液,這些黑色的粘液落到地上,化作一個個高大凶悍的戰士,和我們打得不可開交。
而春日就站在我的身邊,她什麼都沒做,但那些粘液卻全部自動避開她,連那些變化出的戰士們也不敢靠近,仿佛她是洪水猛獸一般恐怖。
這就是所謂的“神恩如海、神威如嶽”嗎?
可這和春日有什麼關係?
當我們坐上前往觀光景點柳洞寺的公交車時,我依然在考慮著這個問題。
車子的速度並不快,在小鎮中悠然行駛著,當快到小鎮中心地帶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口問檢票員:“請問……要去間桐大廈的話,該坐幾路車?”
“間桐大廈?”檢票員愣了一下,搖搖頭,“冬木町沒有這個地方啊。”
沒有?可我的“印象”裡麵,它應該是冬木町最高的一座建築物,是這個城市的標誌之一啊!
對啊……那座大廈非常高,就算在小鎮邊上都能清楚地看到,可我剛才根本就沒看到一點影子……
“那麼……這個城市中央……是政公署嗎?”
“不是。”檢票員似乎也很健談,笑著說道,“冬木町的中央是一座神社,也是我們冬木町得名的由來。”
“哦?”我們頓時好奇起來。
“冬木町是因為神樹‘冬木’而得名,那株已經有兩千年樹齡的神木,就在鎮中心的‘柊神社’裡麵——柊神社也正是由神樹而得名,不過基於‘不能直呼神明’的規矩,所以他們將‘冬木’兩個字合起來,以‘柊’為名號……”
原來如此……
很顯然,現實中的冬木町,和我腦海裡那些莫名其妙的雜亂記憶中的那個,完全不同!
這是好事!這絕對是好事!
誰都不會希望自己腦袋裡麵憑空多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古怪記憶來,而如果有什麼事情比這更糟的話,那莫過於——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居然都他媽是真的……
謝天謝地,總算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這麼一來,我就隻是有幻視幻聽之類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嫌疑,而不用擔心自己是什麼上古妖魔轉世之類應該被鎖上九九八十一層陣法,封印到北極玄冰之中的超級危險品了。
心情好轉了,似乎連運氣也跟著好轉,此後的旅行中,我再也沒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畫麵打擾,順順當當的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柳洞寺。
寺廟的方丈柳洞一成是涼宮伯父大學時期的同學兼舍友,交情莫逆。得知好友的女兒、女婿來玩,他早早就準備好了客房,還幫我們安排了一係列的旅遊計劃。
而且,正如春日之前所說,柳洞山上很涼快,完全沒有盛夏的感覺。
我們登上了柳洞山的山頂,俯瞰整個城市的風景;我們鑽進柳洞山內部的溶洞,在光怪陸離的美景中流連忘返;我們和苦修的僧侶一起坐在清涼的飛瀑下打坐,讓泉水洗滌心靈的塵埃;我們還泡了溫泉,雖然不合時令。
順便說一句,色狼老哥曾經企圖去偷窺女子溫泉,結果被僧人們設在那裡的機關捕獲,吹了半夜的涼風……
——————
主線,主線,主線!
不知道諸位有沒有猜出這一卷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猜出也沒關係,反正謎底會逐漸揭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