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晨朝著這扇門走去,音離介紹道:“這是肖師傅的書房,肖師傅留下來的東西都在這裡麵,我爺爺每個禮拜都會讓叔叔他們過來打掃。”
推開書房,印入蘇晨眼簾的便是一個書桌,上麵擺滿了一些線裝書,而在書架前麵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個毛筆架,上麵有那麼十來隻毛筆,其次就是一個硯台還有鋪在硯台下麵的宣紙。
“蘇先生,您要找什麼資料您去找,我喂一下嘟嘟。”
雖然不知道蘇先生和自己爺爺談了什麼,但既然爺爺讓自己帶蘇先生來這裡,顯然是衝著肖師傅書房裡這些書來的,作為一位大學生,她平時去圖書館查找資料的時候就不喜歡被彆人打擾,所以這個時候她也不想打擾蘇先生。
“音小姐自便就是。”
蘇晨笑著點了點頭,走進書房之後,掃了眼書架上的那些線裝書,這些書大多都是八十年代印刷的,裡麵都是繁體字,其中以風水類書籍為多,至於算命看相的書,隻有那麼一兩本。
“這位肖師傅應該隻擅長算命,對於風水這一行並不太懂,這些書應該是他找來學習的。”
粗略翻了下這些書,蘇晨對這位肖師傅的本事便是有了個大概的判斷,而之所以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原因很簡單。
以那位肖師傅的年紀,應該是在六七十年代就已經學藝有成了,如果真要懂風水這一行,何必還要再看這些八九十年代印刷出來的書。
更何況這些風水書分了好幾個流派,那本《地理巒頭訣》這種明顯就是來自於楊公風水的巒頭派,而那本《二十四向立論》就是屬於三合派的了,還有這《飛星九穴》就屬於玄空派了。
一般會看多種風水學派的書,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初學者,不知道從哪裡入門就什麼都看,一種是大成者,要融合其他門派學說進行融會貫通。
如果肖師傅是一位地師的話,並且已經是到了融合多派理論的境界,也不至於等到死都沒等到地冕出世了,到了這個境界的地師,自然會有辦法提前獲取地冕。
在蘇晨猜測,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肖師傅發現了地冕的存在,而後才收集這些風水書籍,想要從中查找有沒有提前獲取地冕的辦法。
目光從書架移開落在書桌上,那被硯台給壓著的宣紙並不是空白的,第一張宣紙上麵是寫著兩句詩。
“自入鄱陽十裡程,滿湖波光射太虛。枯木有根生千枝,空祠無人香亦旺,回環四望真奇觀,識破乾坤無妙法。”
在這句詩的下方還有著一個時辰和名字:葵酉年辛酉月鄙人肖勝興有感而發。(第二個龍套出現,滿足他的要求:主角升階人物。)
這首詩的前麵兩句和後麵兩句在蘇晨看來很好理解,唯獨中間這一句有些隱晦難懂,第一句描寫的是景色,而最後一句應該就和地冕有關係了。
因為這肖師傅是在音小姐出生前就已經是逝世了,這麼推斷起碼有二十多年,那麼這葵酉年應該是指的90年代了。
“按照音家老頭說的,這位肖師傅是在96年去世的,如果往上推的話,葵酉年就是指的93年,也就是說至少在93年之前,這位肖師傅就發現了地冕,而這句識破乾坤無妙法,應該指的是他發現了地麵,可卻沒有辦法得到這地冕,與此才有了這首詩。”
當然,這隻是蘇晨自己的推測,這首詩是不是這意思已經無法確定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中間這兩句的意思,“枯木有根生千枝”和“空祠無人香亦旺。”
不過蘇晨不著急,自己這才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還擺著不少這位肖師傅所留下的筆記,應該是可以有收獲的。
想到這裡,蘇晨看了眼在外麵正要掃帚清掃屋簷蜘蛛網的音離,這女孩還挺膽大和能乾的,正常女孩最怕這些蜘蛛蟲蟲之類的,哪裡敢去弄這些。
“音小姐,你先下山吧,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了。”
音離剛把蜘蛛網給弄下來,聽到蘇晨的話,詫異問道:“蘇先生,這裡已經很久沒住人了,而且都沒有被子……”
“不礙事,我們這一行的人,有時候餐風露宿都是正常的,正好我可以借著晚上的時間好好研究一下肖師傅留下的筆記。”
聽到蘇晨這麼說,音離沒有再說什麼,一般人肯定是不敢一個人住在山上木屋過夜的,但蘇先生這樣的高人肯定是不怕的。
“那到晚上的時候,我來給你送飯。”
蘇晨看了眼天色,已經是有些暗淡了,答道:“你一個女孩子的大晚上上山不方便,還是叫男的給我送吧。”
“沒事的,我會叫上伴一起的。”
“那就麻煩音小姐。”
蘇晨最終沒有再客氣,哪怕是修行者也是要吃飯的,更彆說他才隻算是半隻腳剛踏入修行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