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空山朗聲念完之後,蘇晨回到了屋內,也不關門,就這麼徑直在八仙桌前坐下。
片刻鐘過去,院外傳來了淒厲的叫聲,隨後,一道黑影落在了院牆上。
目光落在牆上這道黑影上的時候,蘇晨沒有一點的例外,在黑暗中,這道黑影有著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那淒厲的叫聲便是從它身上發出,這叫聲斷斷續續,聽著還有點像笑聲。
“寧聽貓頭鷹叫,不看貓頭鷹笑。”
蘇晨輕語了一句,牆上的黑影是一隻貓頭鷹,這是一種夜行動物,在動物學家眼中,貓頭鷹之所以夜晚出來活動,是因為他們的視覺非常的敏感,白天的紫外線太強烈會傷到他們的眼睛。
但是在民間,關於貓頭鷹的傳聞有很多,其中有一點,那就是貓頭鷹如果笑起來的話,就代表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此刻這頭貓頭鷹就是在笑。
大概在院牆停留了那麼幾分鐘,貓頭鷹展翅飛走了,而沒一會,院子外麵突然起了風,地上的紙灰全都被吹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個漩渦。
“貴客上門,主家略備酒水,還請進來一座。”
蘇晨站起身,人朝門外,手朝著上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此刻在那上座剛好是擺著那個紙人。
也就在蘇晨說完話之後,紙人突然顫抖了起來,這顫抖持續了大概那麼一分鐘後才結束,最後,原本站立的紙人竟然屈腰坐在了椅子上。
這一幕,如果讓音豹等人看到估計要震驚的無以複加,但蘇晨一點也不覺得例外,這紙人本來就可以陰靈附體,隻不過這一次附體的不是陰靈,而是陰間的鬼差。
一旁的小女孩,在紙人抖動的時候,小臉就露出了害怕之色,她雖然不知道紙人身上的是誰,但是那股氣息讓得她害怕。
陰差的氣息,天生就令鬼魂害怕,這就跟普通人見到衙門的人是一樣的,不這樣的話又怎麼能夠震懾的住鬼魂。
“陰司大人辛苦了,小子敬陰司大人一杯。”
蘇晨端起酒杯朝著紙人敬酒,一般的鬼差是不能稱之為陰司的,但花花轎子人人抬嘛,這就跟現實一樣,某大隊或者某局的一個普通辦事員,都會被稱之為某隊、某主任,或者直接是以領導來稱呼。
蘇晨杯子裡的米酒一口飲掉,而紙人也不見他有什麼舉動,但麵前桌子上的那杯米酒卻是慢慢減少,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習慣把米酒給吸走。
“這是陳年糯米釀造的,陰司大人再來一杯。”
一連敬了陰司三杯酒,蘇晨就如同正常招待客人一樣,不斷的招呼陰司用菜,除了米酒少了之外,這菜是沒有少的,不過蘇晨卻是清楚,這鬼差可沒少吃。
一個小時過去,蘇晨估摸著酒足飯飽了,可以談正事了。
“陰司大人,這一次有一個小忙,想要請陰司大人幫忙。”
蘇晨說完這話,目光看向紙人,紙人點了點頭。
“這位小女孩,死的有些蹊蹺,不知道自己生前姓名來曆,您也知道像這種情況如果去了陰間的話,估計也得等好長一段時間,所以小子在這裡想請陰司大人幫個忙,能不能幫忙調查下她的身份來曆。”
紙人的頭轉了下,看向站在大廳一側的小女孩,小女孩被紙人看的身軀發抖。
半響後,紙人調轉回了頭,一道尖銳的聲音從那紙人口中傳出。
“你對陰間知道的不少嘛。”
聽到紙人說話,蘇晨神情一凜,這是鬼差借著紙人的嘴和自己交流,同時也是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整個陽間了解陰間的人不多,那些走陰人算是一個,可走陰人是不會對外泄露陰間的事情的,而蘇晨明顯就不是走陰人。
不過好在的是蘇晨早就有了準備,當下笑著答道:“回稟陰司大人,這些都是我聽師門長輩說的。”
玄學界,還是有不少強大的門派的,彆的不說就拿附近的龍虎山來說,龍虎山是天師府,這天師府的招牌可不僅僅是在陽間好用,在陰間同樣也很好用。
傳聞張天師當年修道之時,便也入了陰間,還在陰間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官職。
“你所求之事,不在本大人管轄範圍之內,念在你侍候的還算不錯,這一次就不治你驚擾本大人之罪了。”
鬼差回答了,話音落下之後,大廳裡便是刮起了陰風,這陰風是朝著門口方向刮去的,感受到這一幕,蘇晨臉色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