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希理出院以後去了機場。
從哈市飛回西京市,她在飛機上淺淺睡了一覺,落地已經是天光大亮。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她到家後洗了個澡又睡了一覺。
季希理做了個不太好的夢,是關於爸爸的。爸爸在夢裡也是死後的模樣,身體腫大,麵色難認,不斷道著歉祈求能得到原諒。她在醫院裡被藥吊著半條命,昏昏沉沉那麼多晚都沒做過夢,一回來竟做了個如此真實的噩夢。
他拋棄妻子,不管兒女,一心都在賭博上麵,是他害得姐姐被人欺辱最後自殺,他這種人竟然會把不值錢的全家福帶在身邊,竟然會在夢裡祈求原諒……
憑什麼?
渣男不值得。
……
季希理醒來時淚流滿麵,她去浴室衝了個澡出來。
沒見到秦泊淮在臥室,她以為他在書房工作,自己便倒了杯咖啡,剛走到陽台從樓下傳來一陣陣嚎叫聲。
“秦總,饒我一命吧,我真的隻是在暗網接了個任務,放一場火就有獎金,要火場裡死了人就有雙倍。”
“秦總,啊——”
“秦總,饒命!”
……
季希理穿好衣服往陽台彈出個腦袋,天已經黑了,家裡院子裡昏色的照明燈像是月亮落在了地上,光裡籠罩著一群站著的人,跪著的也有一群人。
從樓上看烏泱泱的一片,好多腦袋。
“我要饒你一命,就是在給你機會要了季希理的命,我能得到什麼?”秦泊淮語氣沉穩緩和,似是一種溫水煮青蛙,想把人慢慢折磨致死的意味。
“秦總,你能多一條忠實的狗。”地上跪了一片人,不知道聲音是誰說的。
“嗬嗬。”秦泊淮冷笑著。
晚間的空氣很清醒,帶著雨後的清香,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天空深處正醞釀著一場災難。
“咣——”
秦泊淮一腳踹在前麵一個人的腦袋上,那人直接脖子扭到後麵,直直地倒了下去,身子不斷躊躇,嘴裡冒著血。
“既然海京市的暗網是你們搭建的,你們怎麼會不知道是誰下達的指令呢?你們收到的錢又是從哪個賬戶打的?是不想說,還是想死了再說?”
“秦總,暗網確實是我們搭建的,但是多年以來我們的用戶都是用外網賬號下單,我們收的錢都是虛擬貨幣,自行轉賣後成為真實貨幣。”這人答的實誠。
秦泊淮沒查到幕後的凶手是誰,查來查去隻知道是有人在暗網下了一個單子,單子的內容就是要燒掉飯店二樓中間的那個包廂,既然查不到幕後的凶手是誰,那就把西京市暗網所有的成員都抓過來。
他們分布在全球各地,為了把他們都抓過來,費了不少功夫。
當然,放火的那個家夥早就死了,他就負責放火什麼都不知道,問了也是沒意思。
“是哦,既然如此,暗網就此解散吧,留著你們也沒用了。”秦泊淮眸子微微暗沉,斂著深不見底的瞳孔。
燈光在他頭頂輝煌不息。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而秦泊淮絲毫不急,居高臨下的姿態和充滿殺意的眼神緊緊扣著每個人的心弦。
他朝著跪下的人看一眼,懶洋洋地端起茶杯,“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
“秦總,我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請放我們一條生路。”跪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人說。
“是嗎?”秦泊淮看了男人一眼,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