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寒了忠仆的心?
且老國公夫人臨死前那段時間,還曾讓原主好好對待這些個老仆呢。
種種原因之下,原主自是十分信任身邊的這些親近的仆從的,安心的將自己的人身安全交給他她們。
誰曾想這翠香他爹擔憂老太太仙逝後自己手上能撈油水的管事差事沒了,竟然起了攀附投靠葉楊辛氏的外心,硬是舍了翠香。
不過從另一側麵看,老太太識人的本事還是很強悍的,最起碼她老人家指派給原主的那麼多仆從裡,就隻有翠香和她父母親友背了主,其餘的還是挺安分的。
隻可惜他們最後也都沒能留在原主身邊,原主重傷醒來的後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換成了楊辛氏的人,原來的秋嬤嬤等人在楊榮超的漠視下,在原主重傷昏迷的時候就已經被楊辛氏發賣了。
當時原主很傷心,鬨了一番,惹得楊榮超再次惱怒,怨恨原主不尊祖母,熱孝行不軌之事就算了,在孝期還這麼不安分,一個勁兒的瞎鬨騰,原主還重傷起不來床呢,就派人架著原主去跪了祠堂。
春寒料峭之際,又是親近的祖母過世,哀傷非常;又是茹素抄經守孝;又是驚駭之際熱孝被設計;又是被父親打成重傷,被母親責罵,被弟妹羞辱;又是重傷在身跪祠堂,傷上加傷,沒兩日,原主就倒下了,高燒不斷,差點兒就丟了性命。
許是生活不順,鬱結在心,原主後期身體一直都病歪歪的,但凡換季都會重病一番,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出身武勳人家的利索模樣兒。
原主病稍好些時也曾派老襄國公留下來的人手去尋找過秋嬤嬤翠鬆等人,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然而他們都被天南地北的走商買走了,輕易找不回來。
等終於找到人時,一個個不是香消玉殞了,就是被灌了啞藥,活得艱難,死都不肯跟尋找他們的人回京,隻在問話時指認了翠香支走他們的事兒,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到那時原主已然找到了答案,因為翠香她爹是大食堂采買的二管事。
原主無法兒,隻得給他們贖了身,又在當地置辦了產業,讓親信派人好好贍養著,也算是全了多年的主仆情誼。
“雖說今日之事於你們無關,但到底也是你們失職之顧。”
雲蘇斟酌一番,沉吟道:“秋嬤嬤,罰一年月銀,翠鬆翠蓮翠柳罰半年月銀,希望你們往後警醒著些。”
“是,奴婢往後定當精心伺候主子。”秋嬤嬤翠鬆翠蓮翠柳四人磕了頭,異口同聲回道,麵上也有了些許喜色。
雲蘇這個處罰對於尋常奴仆來說,罰的不可謂不重,但於她們四個來說就也不算太重了,畢竟原主是個十分和善好相處的主子,往日裡對親近之人手也會比較鬆,時常對她們多有賞賜,因此就算沒了一年半載的月銀,主子的賞賜再加點她們以往的積蓄,日子照舊好過。
不過真正讓她們高興的是雲蘇對她們的懲罰算是高拿輕放,還有仍舊讓她們在身邊伺候的意思,從中可以看出主子還是信任親近她們的,這如何能不叫以為即將要被主子放棄,打發到莊子裡做活吃苦來的叫她們開心?
案例問了話,又訓斥了幾句,罰了月錢後,雲蘇就沒再問其他人了的心思了,隻看向秋嬤嬤吩咐道:“秋嬤嬤,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置了,守門的要重罰。對了,翠香的空缺你儘快找人補上,省得被正院兒那邊找了由頭塞人。”
秋嬤嬤聽罷怔住了,她萬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主子還仍舊這般信任於她,還願意將東院交給她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