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懂了,以後努力賺錢養老婆(2 / 2)

“李先生你好,我叫封楓,是季元淵在法律上的妻子。”

李德一愣,季元淵結婚了?!

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沒聽到一點消息?

自我介紹後,封楓又伸手指了指季元淵腦袋上的小傷口:

“他昨天晚上不小心撞到了腦子,現在已經傻了,具體恢複時間還不能夠確定。

但唯一能確認的是他的繪畫天賦還沒有跟著一起傻。”

季元淵小聲反駁:“我不傻……”

封楓沒理他,隻是麵無表情的將食指戳在了季元淵腦門的創口貼上,成功讓季元淵齜牙咧嘴的安靜了下來。

李德的目光忍不住在季元淵的傷口徘徊:“真傻啦?”

“真的。”

“那倒也不算什麼壞事。”李德小聲嘟囔了幾句:“就他從前那個鬼樣子,還是現在傻一點看著比較順眼。”

隨後他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季元淵一個星期前還說可以拿出吳泰初抄襲的證據,現在一個星期都過去了,他說的證據呢?”

封楓微微一笑:“當然找到了,而且我們已經決定在吳泰初的畫展結束後就立刻公開這個證據。”

──“如果李先生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和我們回家一起去看看這個證據。”

封楓雖然和季元淵關係僵硬,但是他也知道有個外國富商經常會光顧季元淵的工作室,每當季元淵畫出新作品的時候都會在第一時間聯係富商。

而且從季元淵和王濤的聊天中,封楓還了解到這位富商在他們業內地位比較特殊。

他不僅出手闊綽,眼光還十分毒辣,凡是被富商看中的畫家,在不久之後都會迅速崛起。

這位富商也因此被稱作是業內的“油畫星探”。

從剛剛李德的表現來看,估計他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油畫星探了。

有他作為見證人,季元淵翻身的機會會更大。

但李德有些懷疑封楓這話的可信度,雖然他曾經也找季元淵買過幾幅畫,但季元淵在他這裡留下的可都不是什麼好印象。

眼前這個“小白臉”不會是在故意蒙他吧?

李德忍不住在心裡揣摩封楓這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但或許是封楓的神情態度實在是過於坦蕩,李德看了他半天也沒從他的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

既然如此,那大不了他就跟著封楓他倆一起走一趟,左右他也不會損失什麼。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季元淵雖然人不行,但是畫出來的作品都是上乘之作。

而且……

李德悄悄握緊手裡的小畫。

而且季元淵傻了以後,他的畫技好像更好了。

──但如果他發現封楓是在說謊逗他玩,那他也不介意明天就讓季元淵破產。

李德揮揮手,吩咐身邊的私人保鏢把他的專車開過來,跟著封楓他們一起離開了市中心美術館。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上的季元淵頻頻側頭看向封楓。

猶豫在餐後,他終於還是開口問封楓:

“老婆,咱們今天晚上可以吃烤鴨嗎?”

“……”

封楓還以為他是要問自己從哪兒找來的吳泰初抄襲證據,結果他一開口竟然是問今天晚飯吃什麼?

“季元淵,你難道都不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業嗎?”

季元淵滿臉的單純:“什麼事業,我的機甲駕駛員事業嗎?”

可是他現在都已經回不去了,就算從前他的事業再怎麼輝煌,現在也都成了一團泡影。

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從封楓心底浮起:

“你是個畫家,是安淮市年輕一輩中最優秀的畫家,你還是目前安淮市所有畫家中最能賺錢,商業價值最高的畫家。

這才是你現在的事業,如果你不好好賺錢,等我們離婚的時候你怎麼付清我所有的工資。”

考慮到季元淵現在是個腦回路異於常人的“外星人”,封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委婉些:

“你現在需要儘快把吳泰初這件事給解決了,然後你才可以保住你現在的事業。

這樣等我們離婚的時候你才有錢付清我的工資。

你之前不是說過會對我好嗎?那就給我錢吧。”

這世界上隻有錢才是最可靠的東西。

兩手緊握方向盤的封楓再次重複:“你先賺錢,然後給我錢,就這麼簡單,ok?”

季元淵的大腦終於轉過彎來──意思是賺錢養老婆對吧,那他就懂了。

“老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賺錢養你的。”

封楓眉頭一蹙,自從季元淵傻了以後,他就總覺得他們兩個人的聊天內容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

但是他現在也懶得再去糾正季元淵了。

反正他們倆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了,這段時間他就當自己是在養一個好大兒吧。

這麼想著,季元淵這副傻樣也變得順眼了許多。

喜當爹的封楓在心底歎了口氣,朝著季元淵豪宅的方向一腳踩下油門。

幾輛豪車齊刷刷地停在彆墅門前,封楓領著依舊滿臉狐疑的李德一路走到季元淵的畫室前。

“李先生,我們找到的證據就在裡麵。”

他兩手輕輕一推,滿目瘡痍的畫室立刻暴露在眾人麵前。

畫室的地上滿是被人徒手掰斷的畫筆遺骸和隨意丟棄的調色盤及顏料管,被刻刀劃得七零八落的畫布稀稀拉拉的擺在各個角落。

李德隨便一看就能發現幾塊被踹爛的木質畫架,還有一罐滾落到畫室最中央的大罐顏料罐。

他找了半天才勉強找出能下腳的地方,可還沒走幾步就又被封楓提醒:

“小心那個顏料罐,季元淵就是被它砸到以後才變傻的。”

李德的動作瞬間變得小心翼翼,恨不得繞開那玩意兒一米遠。

“你想給我看的證據難道就是這個破畫室?”李德對著身前一坨疑似還沒乾透的棕色顏料猶豫一會兒,然後又選擇將他腳上這雙手工定製皮鞋踩在了新的落腳點上。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個畫室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吳泰初偷偷跑進來偷畫吧?”

封楓大步走到畫室的牆角,把一架在整個畫室中唯一僅存的畫架拖到李德麵前。

他一把掀開畫架上臟兮兮的畫布:“我想給你看的是這個。”

畫布從畫架上滑落在地,一幅和《夢境之鄉》完全一致的畫作赫然出現。

完全一致,指的是無論從畫麵的布局構思或者是色彩塗抹、光線投射以及場景構建透視來看都一般無二的一致。

但是如果非要說畫室中的這幅畫和擺在吳泰初展廳中的那幅《夢境之鄉》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創作者的畫技不同。

就算季元淵已經江郎才儘,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的基本功依舊紮實。

這一點在這幅畫上卓越的色彩運用和筆觸等方麵就已經能充分體現出來。

就算是早就已經見識過季元淵本領的李德,在看到這幅畫時也忍不住從心底發出一聲讚歎。

明明他已經在吳泰初的展廳中見過一模一樣的畫了,但是這二者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夢境之鄉》隻能讓他在初看時覺得十分驚豔,反複細看時卻又覺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尤其是個彆細節的筆觸十分粗糙,讓人不忍直視。

但現在擺在他眼前的畫就算是讓他看個一百遍他也不會膩!

這畫布上的每一筆都是大師級彆的傑作。

但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兩幅畫一模一樣就直接判定吳泰初抄襲,那還是有些兒戲了。

畢竟季元淵這幅畫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況且他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這幅畫的完成時間要早於《夢境之鄉》。

就算李德的心裡已經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但麵對如此棘手的情況他也有些愛莫能助。

“封先生,如果這就是你口中的證據的話,恐怕沒辦法順利說服其他人。

吳泰初甚至可以反將一軍,指控季元淵抄襲他的作品創意。”

封楓早就預料到了李德會這麼說,他又扯下被綁在落地窗旁的一片繡圖特殊的窗簾。

雖然這塊窗簾的遮光性不強,但陽光透過布料上的繡圖時卻能在畫室中投下一片片特殊的陰影。

李德越看這片陰影越眼熟,最後終於想起他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投影。

──這幾片投影不就被畫在了季元淵的畫作上嗎!

同樣的,這幾片陰影肯定也被畫在了《夢境之鄉》上。

“這塊窗簾是季元淵在一年前特意從四川蜀繡大家手中獨家定製,再由專人專車運回了這棟彆墅。

為了保證這塊窗簾的唯一性,他甚至直接從設計師手上買斷了這片繡圖的版權,這一點可以直接找那位設計師確認。

而且大門的監控也能證明吳泰初從沒有來過這棟彆墅,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這些繡圖的存在了。”

封楓站在落地窗前,那雙淺棕眼眸直直看向李德:

“我記得吳泰初當初宣傳《夢境之鄉》的時候可是這麼說的,這幅畫的靈感來自於他夢中的理想世界。

怎麼,他夢裡的理想世界難道是季元淵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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