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雙方你來我往過交手二十多個回合,即便是修為更勝一籌的黑袍人穩占上風,但仍是未能取得決定性的戰果將對手拿下。再看對麵朱慶手中早已是祭出了一柄蛇矛,配合早先那把琉璃刃呈夾擊之勢,在努力阻擋對方腥煞的靈力逼入自己體內的同時,舉手投足間還能找到些許空檔進行反擊。
二人雖說交手間均顯得風輕雲淡,始終未曾祭出殺手鐧,但畢竟都是實力達至入天境的高手。這般人物哪怕放在整片西北武大陸間,也算得上一方成名人物,若是拿去一些不入流的勢力之中,都足以做到長老乃至掌教的位置。
而雙方這般持續的交手足以攪擾整處山頭,要知道這等修為已是不亞於天極鴻最先在東運山中遭遇的獸王火雲鸞,若不是二人早已達至腳踏虛空的層次,戰場選在了距離地麵好幾丈遠的半空之上,哪怕以天極鴻如今的實力,恐怕都得被二人戰鬥時的餘波所波及。
激戰正酣之時,那黑袍人眼看自己實力壓製之下遲遲未能將對手逼入絕境,終於是有些按捺不住。此時先前那吸納有汪長老精氣神的血玲瓏再度被其置於掌心,隻是這一次不同以往的是,其竟是又接連自儲物囊中,取出了大大小小一共六塊形狀各異的血色晶石懸浮在周身。
每一塊晶石之內,皆是同那血玲瓏一樣蘊藏有大量的靈力波動。一經其激活,整片山頭處方圓數裡地之內,都能感受到一股血煞之氣在頭頂間彌漫翻湧。那滔天的血氣瞬間連同對麵的朱慶,將二人一並卷席進血光之中失去了蹤影。下方天極鴻二人此時被徹底屏蔽了視線,僅能憑借自血氣中偶爾激蕩開來的些許氣息波動判斷此刻的局勢。
大約又過去了三兩分鐘,自血色雲霧間陡然竄出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不出所料正是落入對手布局之中艱難脫身的朱慶,看樣子此時二人之間交手也終是分出了勝負。在朱慶至今仍是不願露出底牌的前提下,修為占據劣勢的他終究是在對手祭出血雲改變戰場環境後吃了個不小的虧,要不是其借助那頗為精妙的遁天步法即使退了出來,再在那血霧中拖延片刻的話,其中的煞氣入體恐怕得對其身體造成難以磨滅的傷害。
而在朱慶疾馳退後的片刻裡,那縈繞在整片山頭之上的血霧卻如同跟來時一樣,再度於黑袍人文駿的牽引下轉瞬間吸入那數枚晶石之內。此刻其麵色中露出的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顯然是有些得意,其實在交手中他也是察覺到對手尚有底牌未曾動用,但此刻率先搶占先機贏得主動的他也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從此刻狼狽落地瞬間盤坐在地調整氣息的朱慶看來,天極鴻也看得出在那滔天血煞之氣的侵蝕下,前者一時半會是難以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嗬嗬嗬,大名鼎鼎的天寶閣也不過如此嘛。來時聽老二他們提起時,我還以為這番行動會有諸多阻礙的,現在看來僅憑我一人之力就足以將你這什麼天寶閣的臭魚爛蝦一舉拿下了!”黑袍人嘲諷道。
聽聞此言的天極鴻卻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從這文駿的話語中其不難聽出,這一行匪徒來時雖說不清楚山頂的具體情況,但多半是準備了後手不打算硬碰硬的。這麼看來這二人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還輕鬆拿身旁的青竹幫當槍使,必然留有著其他的準備,除開此番上山的二人之外肯定還有其他人蟄伏在暗處。
看著遠處另外一人仍是悠閒自若的呆在原地等待,天極鴻愈發堅定了心中的猜測,看這架勢哪怕是此番已是占據了局勢的上風,這一行匪徒仍是沒打算一鼓作氣攻入廟堂之中奪取機緣,這便說明他們是打算坐收漁翁之利,等待廟堂之中天寶閣之人將寶貝取到手,自己再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其收入囊中。這進一步說明這黑袍人一行肯定還有布置,壓根沒有將底蘊深厚的天寶閣放在眼裡。
身旁的聰慧道姑是何等聰明,此刻肯定也是跟天極鴻想到一塊去了,二人已是趁對方注意力集中在朱慶身上之時,開始緩步朝著廟堂內的方向退步。不管怎樣自己二人此時已是跟天寶閣綁在一根線上的螞蚱,更不要說眼前那黑袍人一行已是誤會自己二人同天寶閣是一路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現如今已二人孱弱的實力來看還是不要插手其中,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先前天極鴻沒有及時往廟堂方向撤後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那赫姓老者把守在門口,且一直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二人。加之回想起先前在山外同那兩名天寶閣外門之間的衝突,後者曾提到給自己布置任務的乃是一名姓赫的領隊,很難不讓其聯想到此人同麵前這赫姓老者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