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你朋友。”妝容少女這次聽明白了。
夏目輕音跳著回去了,覺得今天的小禮裝沒白穿,非常配合眼下這一幅氛圍,她長得可比這個化妝少女漂亮多了,小禮裝一穿那就是妥妥的小禦姐,絕對的青春活潑。
藤源千繪這個小兔子坐的乖巧。
她很聰明,這幾天在學院裡逮羽弦稚生總是逮不住他,他一鑽進男洗手間自己就毫無辦法了,所以趕緊換了個策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接近,彆把他給嚇跑了,等他放鬆警戒,然後在撲上去一擊致命。
最高級的獵人,往往都會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赤木涼介和大槐義勇這倆臥龍鳳雛動都不敢動,手心冒汗。
大槐義勇是成田區S班的鼓手,他雖然不是很懂,但大受震撼。
赤木涼介是完奏,所有樂器他都會,但所有樂器都會也意味著所有的樂器都不精通,畢竟年紀擺在這裡,其中他最玩得最優秀的是鋼琴,但演奏水平與中央區S班的高橋祐相差不大。
直到眼下,看到羽弦稚生的左手單彈。
如果說高橋祐叫羽弦稚生瓶子男。
那麼大家在羽弦麵前,真的就連廢物都算不上了。
而且,羽弦這家夥好狠。
真的好狠。
文藝彙演報告上是他給大家留麵子了。
那個時候他要是來一架鋼琴......估計他都已經當上S班的班長了。
好巧不巧。
羽弦稚生正是如此想的。
對他而言,一件事情要麼不做,要做的話就做到最好。
無論是雪子跟她的母親宮本清鬨情緒要結紮,還是《了不起的蓋茨比》原文與劇本的雙版本,隻要是目標明確的,他都會毫不客氣地做。
之前,是為了能留在雪子身邊,陪伴她,自己還要藏一藏。
如今明白了雪子無論如何都想要自己走遠的心情,他在掙紮之中做出了自己的改變。
既然你不喜歡沒用的乖小孩,那麼我也就不跟你演了,也不跟這幫麻瓜們演了。
加入S班隻是一個起跳點,這個班長他肯定是要當的。
藝術單向教育區裡的這幫小兔崽子們,跟普通少年少女們可不同,他們天生就有傲氣,不一次性把他們折服可不行,會帶來很多麻煩。
這是個實力說話的地方。
誰惹的起,誰惹不起,需要討好誰。
這些孩子們都會記在心裡。
這一點在平常也能體現出來。
像是星光大賞這種級彆的比賽,大家肯定是不留情地戰鬥,但平常的交流賽,該留點麵子還是要留的,畢竟說不定哪一天能搭上人脈關係。
這群已經年齡大小各不相同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規矩都是從父母那一代學到的。
人想要往上麵爬,不懂得社會階級中的規矩可不行,不然會碰的滿臉是血。
但羽弦稚生不想給誰留麵子,也不想守這種規矩。
不守規矩才是他的規矩。
他手裡有很多T10級彆到T5級彆的曲子,這些曲子累死他都演奏不完,但這個錢不賺白不賺,讓白澤理惠跟東大藝術談好分成價,授權給他們,然後讓這群天才少年少女們幫自己演奏,彈得越出名分成價格就越高,她們演奏一次,自己就能拿一次版權分成,躺著就能賺錢。
當老板就是這麼爽,天才們幫自己打工,什麼都不用做,錢就能落袋為安,他們在舞台上揮灑汗水,自己也可以稍微閒下來,拿著小魚竿去河邊跟魚兒們交流了。
T4到T0則自己留著,用來衝擊東京第一的排名。
這算是眼下他心中唯一的慰藉。
鋼琴上的波瀾壯依然翻滾不息。
接著,在最高的潮嘯中,戛然而停。
熱身結束。
當年的感覺找回來了幾分。
羽弦稚生甩了甩左手,右手也按在了琴鍵上。
——開始複現高橋祐的《逆鱗狂想曲》。
這首T4級彆,彈奏難度在八級的鋼琴曲,在他的雙手指尖流瀉而出。
分秒不差。
高橋祐彈的不算特彆好。
羽弦稚生也跟他彈的一樣爛。
琴曲複現賽而已。
不值得太費多大心思,認真也不應該放在這裡。
複現完畢。
羽弦稚生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先是稀稀拉拉的掌聲,然後才逐漸熱烈起來。
每個人都還沒能反應過來,主要是一個衝擊還沒有完全消化,另外一個衝擊就將他們摧垮。
這是琴曲複現賽,不是什麼演奏表演。
按理說羽弦稚生完整地複現出來了,他們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但之前的左手單彈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於是就導致了他複現出來......大家覺得這不是很正常麼?對比之下,反倒是有點無趣了。
高橋祐麵如死灰。
捫心自問,羽弦稚生的左手單彈他不可能做到。
辨音是一方麵,他沒有聽懂並記下曲子的能力,更不用說彈奏的技巧,雙手彈都有點吃不消,更何況讓他單手上去。
“我要複現這首曲子?”高橋祐咬了咬牙,“我提出抗議,這首曲子太怪了,不在比賽範圍之內。”
隻能說這小子不愧是大和田光壽手下的人,跟大和田學的一套一套的。
看著眼前這一幕,會議室裡發出一陣笑聲。
仿佛再說,快看呀,大和田,那是你的小替身。
大和田光壽校長尷尬地抹了抹臉。
這臭小子屬實是有點丟人現眼,有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看不到,但如果從彆人身上看出了自己的影子,這是真的丟臉丟到家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