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襲擊便利店(二)(2 / 2)

羽弦稚生盯著這一條看了許久,最後兩手一攤,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真的很想為東大藝術集團效力,但我就是個孩子呀,一個小孩子哪能搞來怎麼多曲子,所以版權這一塊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澤野和樹點了點頭。

精明的老狐狸還不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小狐狸給拿捏在手,反而是勸慰道,你不用妄自菲薄,等你長大了也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創作者,畢竟你的改編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羽弦稚生說,感謝感謝,感謝東大藝術的栽培,感謝澤野校長的慧眼識人,您要是對那些曲子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聯係一個人。

接著他聲淚俱下地講起了在福利院出門釣魚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溫柔的大哥哥,他不僅教會自己吉他,還教自己學習各種樂器,鋼琴也是從他那裡學的,曲子都是他教給自己的,最近聽說他好像創立了一個叫做糖果武士的公司,您要是對版權感興趣可以去找他談。

澤野和樹心想這是什麼妖孽下凡,鋼琴是這麼好學的東西麼,你鬼扯的也太離譜了,但轉念一想這孩子本身不就很離譜麼,現場改編曲子都能玩個轉,不誇一句天賦異稟實在說不過去。

然後他查詢了糖果武士公司的資料,找到了法人的電話號碼,當著羽弦稚生的麵撥打了過去。

麵對大學時期的澤野男神,電話一端的白澤理惠一開始很緊張,但羽弦稚生已經千叮嚀萬囑咐好多次了,比起欺騙澤野男神這件事,她更加害怕自己被老板親手送去警局。

同時她為老板的心思感到震驚。

澤野和樹問的問題跟他寫在紙張上的台詞幾乎一致,先是谘詢版權問題,接著詢問關於那位哥哥的事情。

一樣接著一樣,都有答案。

沒有答案的問題都很好回答,比如問白澤理惠當年是在東京帝國大學哪個專業那個係,這些都是白澤理惠的人生,完全的真實答案。

一個謊言想要彆人信就要摻入真話,白澤理惠說起話來理直氣壯,甚至想要邀請澤野和樹一起回母校逛一逛。

最後澤野和樹想要見一下對方,被白澤理惠拒絕了,她忍著心痛對自己的男神說,我的男朋友從小被彆人視作怪胎,有自閉症,能不見麵還是不見麵的好。

澤野老狐狸將信將疑地掛上了電話,望著一臉坦誠的羽弦稚生。

“那這樣的話,合同隻能改成分成了。”澤野和樹撓頭說,“不是和你的分成,而是跟糖果武士公司建立合作,他授權給我們,我們負責推廣,最後的收益大概是七三分成。”

“抱歉,澤野校長,這些我都聽不懂。”羽弦稚生說。

“算了,回頭我跟公司法人詳談吧,羽弦同學,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在下次集團會議上,我會為你的那位恩人爭取到更好的分成條件。”澤野和樹起身,“這也算是投桃報李吧,隻要有你以及這家公司作為東大藝術的後盾,我想校董會應該會毫不吝嗇的。”

羽弦稚生起身鞠躬,道謝。

四月中旬,羽弦稚生的文藝彙演報告在東大藝術的媒體下進行第一番推廣,這是他首次在社會之中引發小範圍的轟動。

有不少年上阿姨們對這個孩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的還專門開車跑到藝術單向教育區,隻是為了看他一眼。

羽弦稚生站在訓練室裡,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站在門口的那群女人們,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麼藝術單向教育區那麼多門禁了,大門口一處鐵門門禁,進來之後還有一道門禁,甚至進入專門的訓練室還要再用磁卡刷一遍才能進入。

感謝門禁,真是讓人安心。

同時他也在打探普通教育區的消息,田空葵直到現在還沒有來上學,這讓他有點擔心,他跟田空葵一樣曾經被當做過玩具對待,那種滋味感同身受,不想讓她再經曆下去。

......

四月的下半月,羽弦稚生在東京文委會的網站上看到了複審作品的消息,《了不起的蓋茨比》亦然在其中公示,而好萊塢日本分部那邊遲遲沒有消息。

這跟預想中的結果有點不一樣,羽弦稚生本以為先聯係自己的應該會是好萊塢,轉念一想,好導演確實太少了,前世這部電影拍了五遍,也就小李子那個版本名氣最大。

希望這個劇本不會明珠蒙塵吧。

......

童話和鋼筆畫依然每天都會寫會畫,宮本雪子拿到後就會寄給成田區的報社,寄過去的故事約莫有了十篇,《白雪公主》《豌豆姑娘》這一類童話以三千五百円的價格被買下,《醜小鴨》賣的最高,稿費高達......六千五百円。

日本是個慕強的國家,唯有強者中的強者才會被尊敬,尤其看重血統論,這可能是《醜小鴨》更受喜歡的原因。

每天放學,宮本雪子都會開著那輛日產240sx來接羽弦稚生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但今天店裡很忙,有個大顧客上門要定製服裝,所以接了羽弦稚生後,兩人並沒有回家,簡單地吃了晚飯,宮本雪子又回到店裡去忙了。

她拿出零花錢想給羽弦稚生,讓他去街角的街機店裡去玩一玩。

羽弦稚生搖了搖頭,坐在車裡,從書包裡拿出鋼筆和稿紙,繼續畫畫。

一開始隻是想著隨便畫畫給她看,直到某一天,羽弦稚生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雪子,他無聲地走了過去,坐在餐桌椅子上,用大拇指比對著,將這一副美好的景象畫了下來。

此後他便愛上了畫畫,買來了不少書籍開始研究,有點廢寢忘食的意思,書包裡的小魚竿好久沒碰了,仿佛黃花大閨女沒了丈夫的懷抱哀哀又怨怨。

稿費還有獎學金他都給了雪子,他要錢真沒什麼用,這點小錢投資什麼都投資不了,遊戲卡也不用他買,雪子給他買的好好的,遊戲上新日她記得比羽寶還要清楚,雖說羽弦稚生對這些遊戲絲毫不感興趣,一次都沒玩過。

正專心畫著畫,突然有人敲了敲車窗。

羽弦稚生抬起頭來,看到了眼睛蒙著紗布的老女人,她的臉龐腫的烏青。

羽弦稚生向女裝店裡看了一眼,見到宮本雪子正在忙,不會朝著這邊看來,這才搖下車窗:“什麼事?”

“你家大人偷了我店裡的東西,怎麼沒過來解釋?”老女人咬牙切齒地把手按在車窗邊沿上,“真不怕我報警把她送到警察局呐!”

羽弦稚生想了想,綻放笑容:“抱歉抱歉,其實我們很愧疚的,這不是還專門給你買了賠禮麼?”

老女人被這一出搞愣了,見到那人畜無害的好看笑容,心兒都融化了,語氣也緩和了幾分:“賠禮就不必了,今晚讓你家大人過來我店裡,我跟她核對一下。”

“買都買了,您稍等。”羽弦稚生拿過書包翻找著,然後將用來切割魚餌的小鑽刀握在手裡,猛地一個翻身,將小鑽刀死死地紮在老女人的手臂上。

“嗷——!”老女人眉眼頓時極度扭曲起來,痛苦哀嚎。

這一聲瞬間將周圍的行人吸引過來,羽弦稚生飛快地將上衣脫掉,順便打了自己幾巴掌,將頭發弄亂,接著擠出眼淚,跌跌撞撞地爬下車去。

“那種事情不要啊,那種事情不可以!”他靠著車子,手裡緊緊地握著小鑽刀,滿臉淚水。

白澤理惠說的沒錯,這個小兔崽子確實是個演技派。

宮本雪子從女裝店裡衝出來,跟在她身後的是白澤理惠,白澤理惠可太懂自己的小老板了,本來很著急,但見到羽弦稚生臉上的淚水一下子就悟了。

他能被人弄哭?他把彆人玩死還差不多。

這要是真眼淚我跪下來給他磕頭好吧!

宮本雪子可不懂裡麵的門道,上去就是一腳,踹的老女人連滾數圈都沒能停下,雪子她氣壞了,上去還要補兩腳,順便連手裡的衣架都想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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