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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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雲跟在寧淳公主身後,一步一步走到正廳時,段行川還在抱著段妙儀講故事。

他好像總是有無窮無儘的耐心,至今沈卿雲沒見過他為什麼事紅過眼。

段妙儀正是磨人的年紀,平日裡最是喜歡跑東跑西,眼下又剛睡醒正是精神的時候,看著她的丫鬟都要安排好幾個。

有時候倔強起來連寧淳公主都勸不住。

見狀,寧淳公主忍不住感慨道:“這青天白日的,她最是愛往外跑,有時連本宮都攔不住,還是你有法子。”

段行川懷裡抱著段妙儀,“我們妙儀很乖的,”說罷他逗著懷裡的段妙儀,“是不是呀妙儀?是不是呀?”

段妙儀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是”,緊接著“咯咯”地笑。

寧淳公主曖昧的視線在沈卿雲和段行川之間打轉,揶揄道:“看來往後你們若是有了兒女,卿雲也能輕鬆不少。”

沈卿雲前世身子不能生養,如今倒是從未想過會有子女。

她對孩童倒是談不上喜愛,隻是這新婚夫婦哪有主動提起要避子的?

這還是頭一次被催,沈卿雲有些無措。

還是段行川主動開口道:“姑母這是哪裡的話,府上奴仆多的是,養他們可不是來吃白飯的。況且侄兒與卿卿正是新婚燕爾,侄兒可不願將卿卿的注意力分給旁人。”

寧淳公主聽了他的話,倒也沒不高興,隻嗔怪道:“你是男子自然不清楚,孩子一生下來要養一養才能談得上喜歡。但我們女子不同,我們十月懷胎,孕期吃不好睡不好的,那是我們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寶貝。自然不能安安心心地撒手不問。”

“是為夫的錯,”駙馬陸望秋從正門走入,穿了件寶藍底杭綢袍子,上麵還染了些許泥濘,因近日勞累眉眼間是掩不住的疲憊,雖狼狽缺仍舊能看出幾分風姿。

他帶著歉意對寧淳道:“近日事務繁忙,把看孩子的重任落給公主一人了。”

近來陸望秋被陛下派去疏浚河道、加修堤壩是忙了不少,常常是待寧淳睡下了才趕回來。

此事涉及民生,寧淳自然不會怨他。

隻是嘴上不放過他,“既知曉了,還不趕緊把妙儀抱過來,行川來這一趟光幫你帶孩子了。”話語間帶著戀人間嬌俏的抱怨。

陸望秋好脾氣地跟段行川、沈卿雲二人打招呼,“行川今日來怎的不提前說,上次來姑父都沒瞧見。”他看向沈卿雲,溫聲道:“這位便是侄媳了不少,先前忙著公事隻備了禮,沒能見上一麵,實在是失禮。今日便同你行川留下吃頓便飯吧。”

沈卿雲慢斯條理道:“見過姑父,公事要緊。早敬仰姑父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榮幸。”

這話並不是客套話,陸望秋本是寒門書生,在科考中拔得頭籌,又與寧淳公主有情,陛下為他開了駙馬參政的先河,至今為世人津津樂道。

而他為國為民,對於與百姓相關的事務都親力親為,又為民間平了幾起冤案,受人敬仰。

沈卿雲早就聽說過他。

陸望秋一笑置之,“世人了解的不過都是虛名,行川是公主的侄子,我們便是一家人,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他衝段行川懷裡的段妙儀喚道:“妙儀,到爹爹這裡來。”

段妙儀便掙脫出段行川的懷抱,邁著小短腿“啪嗒啪嗒”地撲到他懷裡。

段行川看著她毫不留戀的動作,玩笑道:“妙儀當真是心狠,這親爹來了,都忘了是誰在剛才陪她玩了。”

陸望秋抱著懷裡的女兒幸福地笑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

寧淳看著他眉眼間掩不住的疲色,眉頭皺了皺。

她最是了解陸望秋,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處理不好,不知多少無辜百姓要流離失所,陸望秋每日子時才回來,天尚未破曉便出發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昨夜更是徹夜未歸,怕是一整夜都沒睡。

寧淳雖心疼,但又不高興他這般不愛惜自己身體,嘴上不饒人到:“瞧瞧這一身臟,彆熏到妙儀,快去泡了熱水澡。”

她有對段行川、沈卿雲道:“飯就不留了你們了,你姑父估摸著昨夜又一夜沒睡,下次讓你姑父親自做飯招待你們。”

段妙儀是個小人精,見寧淳語氣不對,便從父親懷裡掙脫出,跑去抱住寧淳。

懷裡空了,陸望秋揉了揉眉心,語氣平和道:“這幾日事態緊急,休息的不太好,下次你們來,姑父親自下廚。”

段行川本就不是為了吃飯來的,見狀沒待多久便帶著沈卿雲拜彆了。

臨彆時沈卿雲恍惚間還能聽見後院女子都讀書聲。

馬車“噠噠噠”,方才聊了那樣的話題,沈卿雲當下隻覺得尷尬,不知從何開口。

還是段行川主動開口道:“孩子的事不著急,若是有人提起你便說我身子不好便沒人抓著不放了。”

怕惹她厭煩,他補充道:“卿卿放心,陛下不會主動提起此事,姑母也是見我常來照料妙儀,才講了幾句玩笑話。”

沈卿雲點了點頭,試探道:“夫君很喜歡小孩子?”

段行川搖搖頭,“談不上喜不喜歡的,你不必有心理壓力。生孩子很苦,若你談不上喜歡便犯不著遭那番罪。”

沈卿雲心中一暖。

如今這世道凡是男女婚配多是為了傳宗接代,要的多是那份好生養。

出嫁後待在後宅,便要為夫君開枝散葉。若是一兩年仍無一兒半女的,便要安排給夫君納妾,不納便是善妒。

不能生養的,還要受人指指點點。

前世她身為皇後,不能生養,不知被多少大臣彈劾過。

他們理直氣壯的仿佛女子生下來便是為了給男子生子嗣的。

沒有人在乎生產之不易,也忘了有多少女子死於難產。

就連女子自己都忘了那份疼,主母輕描淡寫地催著兒媳,好像生孩子就像下蛋一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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