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看著郝佳佳,不由怔了一下。
她第一次見到這位圓臉的同桌露出這種正經的表情,說這種正經的話,一時間竟有種被震懾到的感覺。
我對燕堯,是怎麼想的?是出於對於劇情男主的關注,這很正常吧?
但是,這不是能和外人講述的話題。
秦暖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是這樣的想法,她沒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但下一刻,一種隱約的念頭卻飛快地浮現上來。
我對燕堯的關注、或者說我們之間的接觸……真的沒有過頭了嗎?
籃球場的相遇、醫務室的包紮、放學後擼貓、考場時解圍,更彆提放假後陰差陽錯直接登堂入室還吃了人家做的菜……
不知不覺,秦暖望進眼中的那道身影,早就不是單純的裡的一個人設和符號,不是在外人看來冷酷殘酷、滿身戾氣教人不敢靠近的校園大佬,而是一個會用純粹、孤獨的眼神安靜回望她的少年。是一個同伴、是……
遊移的視線在臥房中逡巡著,最終無意識地落在了被隨意放在床頭的布偶上。
那對被打磨得發亮的黑曜石讓她下意識聯想到另外一雙深邃而美麗的眼睛。
哢擦。
一聲輕微的響聲,讓秦暖的思路被打斷,她眉梢微微挑起,看向正舉著手機的某人,平靜地問:“佳佳,你在做什麼?”
“對不起嘛。剛才你的樣子感覺特彆好看,我的手下意識就不受控製了。”郝佳佳對上那雙如同幽深的水麵般平靜的眼眸,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虛地將手機收了起來,老老實實地道歉。
秦暖看著高冷,但實際相處起來大多數時候都是很隨和的,也從來不會隨意發火,以至於內核極為沙雕的郝佳佳以飛快地速度跟對方混熟之後,就有些放飛自我了起來。但偶爾在極少數的時間,當秦暖真的有點被惹毛的時候,郝佳佳就會以野獸般的直覺感應到事情的嚴重性,從而飛快地認慫。
就比如現在。
“下次彆這樣了,你怎麼總是會突然做點莫名其妙的事情啊。”秦暖看著她這幅可憐兮兮地樣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的朋友很少,因此還是挺珍惜郝佳佳這個開朗的同桌。一般這種小事隻要對方認了錯,也就不會太過計較。
郝佳佳鼓著臉頰點點頭,心裡還有些不服氣。但是又不敢當麵反駁秦暖,隻好在心中小聲嘀咕:都說了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啦。暖肯定不知道自己剛才若有所思的樣子有多好看——
穿著簡單的連衣裙外罩著亞麻的開衫,一頭看著就十分柔軟的黑發垂落至腰間,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下意識交握在小腹前,垂眸思索的樣子,在長長睫毛和偏向黃色調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高貴感,像是那些古老城堡裡掛著的貴族少女油畫一般動人,而當她不知想到什麼,水眸更加瀲灩,睫毛微顫,頰邊隱約帶起一抹紅暈的時候,那樣子就更加生動,仿佛衝破了那種古舊與孤寂的感覺,如同蒙塵的珍珠被仔細擦拭後般地,散發溫潤而耀眼的光暈。
就那麼一瞬間,郝佳佳都覺得這場景不拍下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而且,要不是秦暖後來生氣了,她都想直接把這張照片甩出來給她好好看看,噫惹,她那副思春期少女的樣子……如果是在想著燕堯大神的時候出現的,那麼她對於人家抱有的是什麼樣的心態……那還用說嗎!
郝佳佳有時候都恨不得敲開秦暖的腦殼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什麼,明明兩個人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還非要裝作無事發生。要是換做她被學校裡最冷酷最俊美的天上晨星這樣特彆對待,沒彆的,不是躺平任推到,就是早早心頭蕩漾地撲過去了!
“唉。”越想越不甘心,郝佳佳在秦暖看智障的目光中發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歎息。
這時,房門外傳來一聲敲擊聲。
秦暖應了一聲,就看見秦媽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她一手端著托盤,上麵放著兩杯奶茶,懷中還縮著一隻小小的白團子。
“飯後喝點茶嘞,助消化的。”秦媽露出和善的笑容,將托盤放在書桌上後,順手將懷中的貓也塞給了她,“這小東西一直很想上來,我就帶上來嘞。你們好好玩。”
秦暖微微睜大眼,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地抬手接過。下一秒,原本還安安靜靜地待在秦媽懷裡的小虎斑一個蹬腿,喉嚨裡發出帶著奶音的咆哮,淒厲地在秦暖的懷中掙紮起來。
秦暖一個不慎,就被它跳到地上,幾步竄到了床底下。
“……”秦暖臉上的微笑逐漸消失。
果然……怎麼可能是上來找她玩的啊!她咬了咬牙,目光掠過放在床頭的布偶,頓時計上心來。
另一頭,完成誘餌投放工作的秦媽趁著秦暖的注意力全在貓上,飛快地將她帶回家的朋友拉出了門,在掩上的房門外悄悄摸摸地小聲詢問:“娃啊,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堯哥,仔細給阿姨說說?”
郝佳佳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秦媽的目的,險些笑出聲來。
她熱情主動地牽起秦媽的手,帶著她走得更遠了一些,邊走邊熱情地說:“伯母啊,這種事你問我就對啦!我跟你說,堯哥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