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酸爽,真夠勁。
“哎,你是沒趕上好時候。”
薑悅的背被輕輕拍了幾下,像是安慰。
要是擱平常,薑藍一定會說起大災變之前的美好生活,什麼車子不僅能在地上跑還能在天上跑,隔著大海都能聊天,食物根本吃不完等等。
但現在人太多,她抿了一下唇,將話咽了下去。
薑悅學薑藍,伸出手,用同樣的頻率和節奏,跟著拍了幾下:“喲,這不是趕上車了。”
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剛要開口,薑藍的嘴巴裡就被塞了東西。
嗯,硬的,還有點辣,味道不錯。
不、不對。
咽下去之後,薑藍才意識到是什麼,她咬著牙,沒忍住捶了一下女兒。
“你怎麼敢……”
薑悅捂著嘴巴,含糊不清地解釋:“唔嫩乖唔(不能怪我),太嚎七了(太好吃了)。”
事實證明,抱頭道歉也沒用。
在接下來的路程裡,薑悅努力保持清醒,積極接收來自薑藍長達五個小時的、毫不停歇的“愛的教育”。
從被稱為“垃圾場”的地方回到現在住的地方,她們花了十二小時。
一下車,薑悅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終於活過來了。
薑藍還惦記著女兒偷拿祭品的事情,忍不住邊走邊念叨:“你膽子怎麼這麼大,要是神明怪罪下來可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哎呦喂,神明多大度,怎麼會跟我這麼小一人計較,媽你彆擔心了。”薑悅語氣虔誠,如果不看她正在伸伸胳膊踢踢腿,各種伸展運動都安排上,還是很可信的。
薑藍歎了口氣,聲音越來越低。
習慣了薑藍時不時會自言自語,薑悅毫不在意,熟練地“嗯嗯”。
從車站到她家,又是一段不遠的距離。但因為是格外熟悉的地方,所以並不覺得累。
薑悅打開鐵皮剝落的鐵門,進到屋裡,推著薑藍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俗話說得好,活人不睡,腦子要廢。所以,快睡,快睡。”
也許是聽進去了女兒的話,薑藍將各種布拚成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到自己下巴的位置。在薑悅催眠一般的催促中,視線渙散,慢慢閉上眼睛。
等到母親呼吸逐漸平穩,薑悅才離開,她還有一件大事沒做。
“喲,光頭哥,早啊。”
被稱為“光頭哥”的男人瞥了一眼外麵昏黃的天空,沒說話,繼續擦著手上的長刀。
薑悅也不尷尬,坐到椅子上,從外套內袋裡掏出一個亮晶晶的玩意:“這人啊,運氣來了誰都擋不住。你看,這次出門不就搞到好東西了,看看這顏色,這光澤,多漂亮的結晶體啊。”
光頭哥把被染成紅色的布丟到地上,摟著刀,終於肯正眼瞧她幾秒。
結晶體在她掌心晃了晃,上紅下白,是挺好看。
“多少?”光頭哥站起來,有薑悅3個那麼高,居高臨下地望著彆人時,的確讓人感受到不小的壓力。
但和他打了幾年的交道,薑悅一點也不害怕,伸出兩隻手,在他麵前搖晃:“至少這個數。”
光頭哥不吭聲,坐下來,繼續擦著他那把鏽跡斑斑的刀,動作溫柔得仿佛對待貼心情人一樣。
薑悅的指甲“噠噠”地敲著桌子,試圖讓光頭哥多看她幾眼。
漂亮的結晶體在她另一隻手上轉了幾圈,從某個角度看過去,像是裹了幾層乾涸的血,壓抑的暗紅閃爍、流動。
沒有人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來的,大部分也不關心這一點,他們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