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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府上也忙碌了起來。
京城最近有兩件事,都與沈家有關。
一是沈家請了媒人去江家提親,沈聽肆和江綰一這對青梅竹馬總算是修成正果了,也成就了一番佳話。
另一個就沒那麼光彩了,段清淮趕在年關前將沈入畫娶進門了,除卻按規矩沒走正門,其餘儀式皆比得上正室,算是給足了她顏麵。
若是單這樣就罷了,偏生那葉歡不是好惹的主,覺得掉了麵子,尚未過門便帶人前去扶風王府將沈入畫打了一頓。
葉歡自幼長在鄉間,做事潑辣,也並未覺得有什麼錯處;而沈入畫自幼長在京城,自然比葉歡長了幾分心眼,將此事鬨得沸沸揚揚。葉歡的行徑還讓京中世家子弟私下議論了一番。
向燭站在一側繪聲繪色地講著,“聽說不少世家男子皆言就算天下女子死光了也不會娶葉歡。”
府上事務都是靜嶽在處理,沈卿雲倒是樂得清閒,躺在貴妃榻上,知念站在另一側給她喂方才烤好的柑橘。
聞言沈卿雲飲了一口熱茶,咋舌道:“我瞧著那群男子真真是自戀,倒像是群長舌男,那葉歡還未必瞧得上他們呢。”
葉歡雖行事潑辣,但是個認死理的。沈卿雲記得葉歡前世被段清淮拋下後,鬨了幾回無果後,也沒再許人家。
大晉女子二十歲尚未出嫁就已算是老姑娘,年齡過三十歲未婚嫁是要交罰金的。
那點錢雖對大理寺卿算不上什麼,但大齡女子不出嫁賴在娘家,到底是失了顏麵。最後聽聞葉歡是拿了銀子依舊去鄉下過活了。
向燭聞言也附和道:“奴婢瞧著也是,扶風王風光霽月,哪是尋常男子比得上的。”
沈卿雲吃了塊柑橘,狀作無意道:“人心隔肚皮,風光霽月我看是未必。”
想起先前自己小姐險些與扶風王成一段姻緣,點了點頭,變了話題,“奴婢還聽說,此事鬨得太大,扶風王氣得不行,連上朝都陰沉著臉。”
先前同葉歡尚未成婚便私相授受傳出來名聲已不大好聽,現如今還尚未成婚便鬨得後宅不寧,宅院那點事淪為百姓談資,怕是要有不少折子彈劾。
段清淮若是高興那才是出了怪。
隻是……
沈卿雲不解道:“向燭,你怎的知道的這般清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親眼看他陰沉著臉上朝。”
知念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是景清同我說的,景清最近跟著王爺進過宮,親眼瞧到了。”
沈卿雲點了點頭,感慨道:“景清看著正經,沒想到背地裡竟是個碎嘴子。”
府上一切用度送到她這都是頂好的,屋內燃著炭火,還燒了地龍,感受不到外頭的風雪。
沈卿雲看著屋外止不住的飄雪輕輕歎了口氣,越冷百姓日子越難過啊。
隻是上位者眼中,能看到的唯有權勢,人命如草芥,又有誰會在乎呢?
段清淮這事能鬨得沸沸揚揚,少不了其他皇子在其中推波助瀾,銀子沒少花。
卻無一人想到天寒地凍中不知如何自處的百姓。
沈卿雲垂著眸,突然問道:“王爺現在在何處?”
知念不解,但仍答道:“王爺今早去上了朝,回來後便一直在書房。”
沈卿雲點了點頭,“知念,泡壺茶。我們趟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