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乘朱鸞(2 / 2)

“血河穀的名額還不算你的。應師兄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你現在就春風得意,未免得意的太早。”

紀去蕪正想敷衍幾句,司徒合善忽然一笑:

“這不是斜月洞的劉琰武師兄和蔣千珠師姐嗎?師兄師姐最近可好?小的這廂有禮了。”

蔣千珠麵露嫌棄:“誰是你師姐,彆來攀扯。”

“蔣師姐不認得我,劉師兄總該認得我。”

劉琰武問:“你是哪個?”

“我們上月初三才一起喝過酒,執法堂李執事做東,就在清賢坊,芷花街上的萬怨酒樓,‘天下無雙’雅間,酒過三巡,你又點了清燉彩鱗魚,紅燒百珍雞,花開富貴和金玉滿堂,還配了兩壺五百年神仙釀,我們一直喝到四更天,還剩半壺酒沒喝完,你全都不記得了?”

劉琰武心中驚疑,皺眉審視司徒合善。

李執事長設宴,絕不會請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

但聽此人說得煞有介事,竟連他們席間點了什麼菜、喝了什麼酒都一清二楚。

定是赴宴者中有人口風不嚴,走漏消息。

劉琰武試探道:“那你說說,我們聊了什麼?”

司徒合善正要開口,忽然看一眼粉裙女修,表情懼怕,眼神卻是幸災樂禍:

“真要我說嗎?不好吧,你若忘了,我可以私下提醒你。”

眾人聽他這樣講,更是好奇至極。

蔣千珠本不在意,見事情與自己有關,眉頭一皺:“吞吞吐吐,就在這裡說!”

劉琰武察覺不對,正想阻攔,司徒合善往紀去蕪身後一跳,語速極快又吐字清晰:

“劉師兄那夜拍著桌子,說應不識有什麼了不起,無非是有個好爹和好師父,喜歡他的女修都很膚淺。哦,還說蔣師姐脾氣壞手段低,不像新來的溫師妹那般溫柔美麗,追了應不識這麼多年,對方就是不喜歡她。”

眾少年震驚地瞪大眼,看劉琰武的眼神齊齊變了。

想不到他表麵與應不識交好,背地裡如此嫉妒、貶低對方。

至於後一件,雖是事實,但是沒人敢直說出來啊。

還是劉師兄英勇,喝點酒什麼都敢說。

劉琰武麵色漲紅,氣得哆嗦,拔劍出鞘:“混賬東西,竟敢胡言亂語!”

司徒合善無辜道:“因為我說了實話,你就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嗎?”

“我脾氣壞?我手段低?我哪裡脾氣壞?”蔣千珠冷笑一聲,甩出鞭子。

劉琰武飛身閃躲:“蔣師妹,都是這小子胡謅,你聽我解釋!”

“姓劉的你給我站住!”

兩人的同門匆匆追上,不知是去拉架,還是去看熱鬨。

孩童們似懂非懂,望著他們跑遠的方向。

穹碧峰三人趁亂溜了。

司徒合善搭著郭阿生肩膀:“看見沒有,這就是女修界三大公理之一,‘裙子越粉,打人越狠’,記住了嗎?”

阿生鄭重點頭,似在認真思索。

紀去蕪:“彆聽他瞎說。”

阿生問:“大師姐,蔣師姐和劉師兄,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們是……閒人。”

“閒人?”

“就是自己閒著沒事,或者不知道怎麼做自己的事,隻能盯著彆人的事。”

紀去蕪看向司徒合善:“執事長不可能請你吃飯。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萬怨酒樓有個跑堂小二,叫阿狗。有次我去酒樓聽曲,撞見阿狗弄灑了客人酒菜,客人氣得要殺他,我替他編謊糊弄過去。阿狗為感謝我,若有客人剩下半壺酒,他便偷偷留給我喝。姓劉的剩下那大半壺神仙釀,第二天都進我肚子了……”

他說來頗有些得意,似乎不覺得喝彆人殘酒丟臉。

阿生讚道:“四師弟好厲害,又交到新朋友了。”

“彆跟他學啊。”紀去蕪道,“阿狗最多知道他們點了什麼酒菜,怎會清楚席間談了什麼?”

司徒合善哈哈一笑:“都是我瞎編的,你還真信?不過看姓劉的那反應,八成是真的。”

紀去蕪無語:“你這破嘴,早晚挨打……唉,斜月洞也很有錢吧,早知道找他們借點,算了,回家。”

說話間,三人走到廣場邊緣。

此處開闊平坦,雲霧繚繞,停著各門派的飛行法器。

紀去蕪路過金碧輝煌的樓船、星光璀璨的飛舟,停在一艘掉漆的紅船麵前。

冷風吹過,紅船吱呀作響。冬不隔寒,夏不遮陰,除了夠大,一無是處。

船頭甲板寫著兩個字:朱鸞。

“做夢吧紀七五,你人緣這麼差,誰會借錢給你?”

“叫師姐!我今天就借到三百銖,一個漂亮師妹借我的。”

“三百銖而已。”

“而已?你一天賺三百試試?”

司徒合善:“嗬。”

……

“各位新畢業的師弟師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