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文專業的高材生,莫說繁體字,就連篆書也是手到擒來!
春娘演,蘇寧歡也陪著她演,討好一笑:“大娘,我還有幾個窮親戚,能帶小姐妹一起過來嗎?”
一聽有小姐妹,春娘笑得合不攏嘴,立刻要她領路。
“你小姐妹多大年紀?長得可俊?”
蘇寧歡笑眯眯點頭:“她們都可俊了,隻是家裡窮,已經好幾個月揭不開鍋。”
春娘一聽更樂,連連催促。
蘇寧歡故意腳下一滑摔坐在地。
“哎呦!我扭了腳!”
春娘不耐煩:“你個小娘皮!淨給老娘作妖!”
蘇寧歡可憐巴巴:“大娘,我走不了路,要不咱明天再去吧?”
“明天善堂沒有名額了怎麼辦?”
春娘翻了個白眼。
蘇寧歡裝作站不穩的樣子:“要不你背我吧……”
春娘為了錢,隻能耐著性子把人背起來,任由蘇寧歡指點著來到城尾一處茅草房。
她心裡隻想著錢,壓根沒注意她們是尾隨個中年坡腳男過來的。
春娘將人放下就要敲門。
“彆,大娘。”
蘇寧歡製止住她:“我怕我領生人過來大伯不高興,我先進去跟他們說有飯吃的事,再介紹你,這樣他們好接受一點。”
春娘麵帶狐疑,這小娘皮彆是在消遣她?!
見她不悅,蘇寧歡立刻增加籌碼:“我大伯家有七個閨女,到時候大家都有飽飯吃,她們還不把我當活菩薩供!”
瞧著蘇寧歡一副占便宜沒夠的蠢樣,春娘又放下心來,讓她趕緊進屋。
過了半晌,蘇寧歡在裡頭朝她招手,示意她進去。
蘇寧歡坐在長凳上,手裡捧著個熱乎乎的紅薯,啃得滿嘴香甜。
“大伯,就是我跟你說的人。”
男人約摸四十多歲,身體殘疾,後背佝僂得像備了口鍋,目光露骨上下打量春娘,
春娘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一時沒留意被蘇寧歡逮住手指按在桌麵的文書上。
“這是什麼?”
蘇寧歡笑而不答,男人搓了搓手,從後背摟住她。
“我的寶貝娘子,這是你的賣身契啊!”
“放開!誰是你娘子!”
春娘掙紮著,這才反應過來她是被人算計了!
常年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你放開老娘,我把這丫頭片子賣給你!她年紀輕樣貌好,比我個老幫菜好生養!”
男人聽了果然兩眼放光,轉頭貪婪地看向蘇寧歡。
蘇寧歡心裡一沉,沒料到春娘還有這手,佯裝怒喝:“放肆!我是你主子,你敢賣我?!”
寫書的作者宛如封建餘孽,書中群像高低分明。
主子對奴才可以任意打殺,奴才欺主輕則鞭笞重則殺頭。
春娘指著蘇寧歡的鼻子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個骨頭二兩輕的丫頭片子,也敢當我的主子!”
男人猴急,又一時拿不定主意。
“你們到底誰是主誰是仆?”
這年月養得起仆從的都是大戶,他可得罪不起。
“這丫頭片子就是個逃荒的!我根本不認識她!”
春娘指著蘇寧歡滿身破爛衣裳:“你見誰家主子穿成這樣?”
蘇寧歡翻了個白眼,指著桌上的契書反問:“你又見過誰家難民識文斷字?”
“再者剛你瞧見的,是她背著我走路。若非主仆,我怎能指使得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