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浩正好提著小桶走過來，今天研學開始他們男生組和女生組就分開了，他和肖小璿去的另一邊，這會兒撿著撿著又碰上了。
剛好聽到她倆歎氣，就隨口問怎麼了。
餘鯨鯨眼睛一亮，她記得鄭浩浩還會看日子，雖然她不懂日子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感覺這題鄭浩浩會。
“我發四，”餘鯨鯨邊說邊舉小手又比四，“但我不想要這個發四了。”
鄭浩浩邊撿鳥糞邊“唔”了一聲，想了想，回答，“那你跟老天爺爺磕頭，就像上墳那樣，給老天爺爺說你不要了。”
都是跟家裡去搞過清明祭拜的小孩，鄭浩浩尤其知道上墳是怎麼回事，直接參與指導。
肖小璿見他們三圍一起，也提著桶跑了過來。
現在的難題是，上墳要擺東西。可是他們哪個小孩衣兜裡都沒有東西。
“這個，”肖小璿提了提手裡的小桶，“老師說是好東西。”
第一天帶隊研學的老師確實說過這是製作天然有機肥的好東西。
辛蓓蓓他們特彆仗義的把自己桶裡撿到的鳥糞也倒了出來。
鄭浩浩和肖小璿站旁邊，餘鯨鯨和辛蓓蓓兩個萌娃，對著剛倒出來的鳥屎粑粑認真跪下。
餘鯨鯨雙手合十，“老天爺爺，鯨鯨不要先前的發四了，蓓蓓說不要幫沒有幫忙的老師，鯨鯨也不想幫不幫忙的老師，我們撿的鳥粑粑都給老天爺爺，鯨鯨不要先前的發四了。”
辛蓓蓓跟著雙手合十，“老天爺爺，鯨鯨不要先前的發誓了，好東西都給你，不要發誓了。”
兩個萌娃對著粑粑堆磕頭，鄭浩浩在旁邊提醒要磕三個，肖小璿小聲問真有用嗎，鄭浩浩篤定點頭。
彈幕已經笑癲了。
【我想起我小時候種西瓜，我跟我姐對著西瓜苗每天磕頭，求它好好長哈哈哈】
磕完頭了鄭浩浩才問發的什麼誓。
餘鯨鯨說是跟舅舅約好的，發的會道歉的誓。
鄭浩浩一臉“壞了，我都乾了什麼”的小表情，彈幕又是一陣哈哈哈。
“我們在錄電視，”脫離了‘封建迷信’的鄭浩浩，開始展現他高出普通小朋友的認知，“道歉肯定是那些拍我們的人，肯定是那些人讓你舅舅讓你做的。”
鄭浩浩指了指直播鏡頭，“不道歉，不行。”
提到了舅舅，餘鯨鯨“嗯嗯”點頭，立馬變卦，“鯨鯨道歉。”
辛蓓蓓“哼”一聲，拉著餘鯨鯨走，“不道歉！蠢蛋老師，才不要幫忙！”
餘鯨鯨“爾康手”。
鄭浩浩跟肖小璿商量，覺得必須得把辛蓓蓓支開。
肖小璿拍小胸脯，“看我的。”
於是等辛蓓蓓帶著餘鯨鯨又撿了一會兒了，肖小璿突然衝出來，提起辛蓓蓓的桶就跑。
“肖小璿！”辛蓓蓓邊喊邊追。
餘鯨鯨抬起小腦袋，鄭浩浩朝她指指那三個小男孩，餘鯨鯨眼睛一亮，“蹭蹭蹭”邁著小短腿就跑過去。
跑到三個小男孩正前方站定，除陳子涵之外的另外兩個小男孩又齊齊退了一步，“乾什麼？子涵他哥哥馬上就來！”
旁邊圍觀的小朋友又看了過來。
餘鯨鯨小短腿並攏，標準姿勢鞠躬，小奶音清脆，“對不起！”
周邊小朋友們吸氣，類似“她道歉了耶，我媽媽說會道歉的小朋友就是好小朋友”這樣的竊竊私語又傳了過來。
攝影師追著拍，直播畫麵一分為二，一邊切的中景，能看到三個小男孩和餘鯨鯨鞠躬的小身板，還有周邊的幾個小朋友；
一邊是特寫的鞠躬後垂著頭看地上的餘鯨鯨的小臉——萌噠噠的小臉上一片歡欣，似乎正在為自己道了歉而開心，還對著攝影師鏡頭“擠眉弄眼”，看得彈幕【哈哈哈】。
“她是來道歉的？”兩個小男孩詫異臉。
陳子涵一張小臉憋通紅，大喊出聲：“可惡！你怎麼可以道歉！”
餘鯨鯨抬起小腦袋，小臉上小表情困惑，歪歪小腦袋，“你該說沒關係。”
本來就萌，一歪頭更萌了。
“啊！”陳子涵明顯被“擊中”，臉紅到了脖子根，單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位置，“我絕不允許我喜歡你！你這種，這種，這種敢打我的小鬼，我絕不允許，我不接受，絕不接受！”
陳子涵邊崩潰大喊邊跑開了。
餘下兩個小男孩指著餘鯨鯨喊了一聲“你等著”，追著陳子涵也跑了。
餘鯨鯨隻聽懂了那句“不接受”，小肩膀一垮，小臉上表情沮喪，“他不接受鯨鯨的道歉。”
鄭浩浩也一臉傻眼表情，但是有記得安慰餘鯨鯨，“你道過歉了，是他有病。”
等辛蓓蓓追著肖小璿跑回來，四個小朋友又在一起撿鳥屎粑粑了。
但剛撿沒一會兒，兩個小男孩領著一個胖墩走過來，邊走邊指著餘鯨鯨跟胖墩告狀，“就是她，她欺負子涵。”
餘鯨鯨抬起小腦袋，看清來人，“陳達？”
陳達臉上表情轉換快趕上了國家級非遺“變臉”——前一秒還一副“雄赳赳氣昂昂，我看誰敢欺負我弟弟”，後一秒“祖奶奶，彆上我身，小達害怕”。
【哈哈哈】
彈幕笑“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