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黃亮（山貨老頭）提供的線索，警方今日在陳家喜喪布控，抓獲了目的在拐賣餘鯨鯨等四位小朋友的重要犯罪分子。
也是從這批被抓獲的犯罪分子這裡尋得了突破，確認，目前在阿勒爾發生的多起普通拐賣案，甚至偷獵走私案，
都是為了分散警方注意力，以協助跨國犯罪集團在今日喜喪上成功實施對餘鯨鯨等四位小朋友的專項拐賣，
如果他們今日拐賣餘鯨鯨四位成功，那麼這些最近在阿勒爾發生的多起案件，還將發揮另一個作用——讓警方把餘鯨鯨四位被拐案也當成普通案件處理。
警方說其實早在差不多二十年前就有警司隱約注意到這個情況——似乎有犯罪集團在針對性拐賣特定家庭2歲以上的孩子，並通過多起普通案掩藏這一真實犯罪目的。
但是一直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些普通案是為了“高級”拐賣案服務的。
所以這些年裡警方一直把兩類案件分開處理的。
不過警方還是暗中加強了對相關家庭的孩子的保護——這次會安排便衣全程跟蹤直播，就是基於這個大背景。
“我們警方會持續跟進，同時節目組和各位家長也要加強防範，以及對孩子們的相關教育。”警方負責人說完這句，結束了這次通氣。
江浩遠被單獨留了一下。
警方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畢竟餘鯨鯨的母親餘敏燕老師，身份特殊關係重大，因此餘鯨鯨，不光是警方，國/安/部那邊也會重點關注。
在餘鯨鯨上娃綜之前，相關部門就跟餘家通過氣了，最後還是決定讓餘鯨鯨正常上娃綜——一因為餘鯨鯨萬分期待和舅舅一起上這檔節目。
而且，總不能讓餘鯨鯨一直藏著，犯罪分子一天不被抓到，餘鯨鯨他們這類小孩兒就一天有危險。
反正都有危險，那不如來直播這裡，有這麼多觀眾看著，有警方暗中跟著，安全幾率更高。
當然，這對警方也是個極好的機會——極有可能會釣出真正的犯罪分子。
“餘敏燕老師特彆囑咐過，要把這些信息跟你交代下，她之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為相關部門要求要保密。”警方負責人說。
江浩遠點頭。談話結束。
“舅舅，我殺了五隻！第一名！”剛回到院子裡，餘鯨鯨就噠噠噠跑過來炫耀了。
邊說邊把五指努力張開，在她舅麵前晃，小臉上興高采烈的。八哥昂首挺胸落在她小肩膀上。
江浩遠看了眼已經被
“殺”成死豬樣的小豬，明白她這說的是她當主力玩了五次殺豬遊戲——涉及到她喜歡的遊戲或者東西，她數數就很OK。
江浩遠給她比個大拇指，又蹲下身給她整理頭發——餘鯨鯨玩兒得顯然很儘興，額前碎發都有點兒汗濕了。
“你們商量好明天表演什麼節目沒？”江浩遠問。
在去通氣之前，家長們把這個任務留給孩子們了。
餘鯨鯨“嘿嘿”，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米牙，笑得得意洋洋，可愛死了，“艾莎！我和蓓蓓演艾莎！”
邊說邊蹦，高興得不得了。
“那浩浩和小璿呢？他們演什麼？”江浩遠好奇。
餘鯨鯨繼續蹦，回答得可大聲了，“浩浩和小璿給我和蓓蓓灑雪！他們殺豬沒有殺過我和蓓蓓！我第一名！”
江浩遠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
也是跟短視頻上學的，就是艾莎那個邊唱歌邊揚雪花的小片段——飾演艾莎公主的人站前麵，另外一個人蹲下，藏在艾莎公主後麵。
音樂起，艾莎公主唱，邊唱，邊抬手，她一抬手，蹲躲在她後麵的那人就看準時機灑雪花。
至於殺豬第一名這個，江浩遠猜，大概是他們四個小朋友分成了男生組和女生組，各提了不同的表演方案，哪組殺豬贏了就聽哪組的。
小朋友有自己的解決方法，江浩遠點頭，肯定“真厲害”。餘鯨鯨捂嘴笑。
舅甥倆正說著話，山貨老頭抱著小豬來告彆了。
老頭兒說了下自己的故事，再次感慨是四個小朋友，尤其餘鯨鯨，救了他，沒讓他踏錯，得以保全“晚節”。
“如果不是鯨鯨，爺爺就變壞人嘍。”老頭兒摸了摸餘鯨鯨的小腦袋，感慨。
餘鯨鯨搖頭，“爺爺好！”
老頭兒聽得笑，江浩遠給餘鯨鯨整理了下衣服。
案件現在偵破到這個程度，也不需要老頭兒這個線人了，而且老頭兒因為“夢醒”，本身也打算回家了。
昨日摔的那一跤並不嚴重，老頭兒行動已經恢複正常了。
餘鯨鯨在今天見到老頭兒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關心過老頭兒的腳了，現在聽到老頭兒要回家，她又仰著小臉，“爺爺，鯨鯨明天騎馬！”
老頭兒驚訝她會騎馬。
餘鯨鯨叉小腰，自豪臉，“今天學的，鯨鯨第一名！”
老頭兒邊聽邊笑，又摸摸她小腦袋，誇她真棒，又從兜裡掏出一小袋腰果給她。
“爺爺來看鯨鯨騎馬！”餘鯨鯨自己吃了一顆腰果，又舉著腰果喂給老頭兒，老頭兒擺手後，她又喂給她舅。
小豬在老頭兒懷裡恢複了點兒生氣，江浩遠邊吃腰果邊看了小外甥女一眼，看來是玩殺豬遊戲暫時玩夠了，已經不提養小豬的事兒了。
“爺爺來看鯨鯨騎馬！”餘鯨鯨又邀請了一遍，還揮小手做揚馬鞭的動作，“駕！”
老頭兒被她逗笑，說好，晚一天回家也不耽誤事兒，明天爺爺來看鯨鯨
騎馬。
餘鯨鯨開心。
晚上的時候，等辛蓓蓓睡著了，辛喬把辛蓓蓓留在江浩遠這邊，自己回去了——這代表他同意昨晚江浩遠的提議了。
昨晚“互通有無”後，江浩遠推論反派係統給辛喬看的死亡劇情點，是反派係統自己給辛喬編定的死亡劇情點。
理由除了牟成那個跟反派係統說的一模一樣的結局之外，
還有一個重大的理由是，這個反派係統是一個以拋棄綁定者為必然結局的係統——
牟成說過，反派係統拋棄他了，在他粉絲值驟降的時候；
而且他說了他是靠粉絲值從反派係統那裡兌換物品的、兌換物品所需要的粉絲值還在不斷攀升。
辛喬是一樣的。
辛喬靠票房值跟反派係統兌換醫治辛蓓蓓的藥物，而且兌換所需的票房值越來越高，現在已經到了辛喬明顯不可能有能力兌換的地步。
按照牟成的軌跡推算，下一步反派係統是不是該拋棄辛喬了？
因為辛喬已經拿不出反派係統需要的票房值了，就像牟成拿不出反派係統需要的粉絲值。
這樣一個以拋棄綁定者為必然結局的係統，它會隻在劇情點上作假嗎？它不會在其他地方作假？
比如，辛喬真的需要跟反派係統兌換治療藥品嗎？有沒有可能，是反派係統加重了辛蓓蓓的病情，騙辛喬去兌換呢？
這種事情旁觀者總是容易看得清一些，事關辛蓓蓓，辛喬當局者迷，而且他也不敢賭，江浩遠理解。
但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辛蓓蓓挨著鯨鯨，“病情”明顯減輕——睡覺不喊痛了。
所以江浩遠提議驗證下，先給辛蓓蓓一點點兒停“藥”，以及先讓辛喬離辛蓓蓓遠一點兒看看，畢竟辛喬身上有反派係統。
先這樣試試，看辛蓓蓓情況會不會好一點兒——如果好轉，那證明推測極大可能正確，那就無所謂死亡劇情點，甚至無所謂病情。
餘鯨鯨給辛蓓蓓蓋了涼被，辛蓓蓓到底體質要差一些，精力沒餘鯨鯨那麼充沛，已經先睡著了。
餘鯨鯨今天上午下午都“第一名”，興奮得很，大眼睛亮晶晶看她舅，要不是辛蓓蓓在睡覺，她早在床上蹦起來了。
“被扣的十萬票，補齊了。”她舅跟她小聲聊天。
餘鯨鯨捂著小嘴“嘿嘿”笑，笑了一下又伸小手“噓”，繼續笑。
笑完又把小腦袋湊到她舅耳朵麵前，小小聲，“救爺爺，開心。”
江浩遠“嗯”了一聲，以為她在單純說自己開心。
“你上次希望開心，舅舅，救爺爺，鯨鯨開心。”餘鯨鯨小手圈著自己小嘴巴，在她舅耳朵旁又說了一遍。
說完縮回她舅臂彎裡，玩著眼睛笑。
江浩遠想起來了，是之前研學退學後，他跟鯨鯨說不是上了電視，所有的活動就要參加，他隻希望她開心，讓鯨鯨下次遇到不喜歡的活動跟他說。
他沒有想到鯨鯨會把“希望她開心”化為了這樣的一個救老人的行動。
警方今日通氣的消息其實讓江浩遠一直在後怕，他止不住想如果鯨鯨他們沒有救下老人家，那麼今天他們會麵臨怎麼樣可怕的事情。
但是鯨鯨這個“神來之筆”的“開心”，稍微讓江浩遠沒那麼焦躁。
他的小外甥女，總是能這樣莫名治愈他。
江浩遠輕輕拍餘鯨鯨小背，哄她睡。
八哥在床邊櫃上安了個窩，也閉上了眼睛。
在無人知曉的餘鯨鯨腦內，八哥又給餘鯨鯨放了一段“VCR”——山貨老爺爺那個走失的孫女左手虎口有個暗青色的心形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