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字清晰而殘忍的砸了下來,像是一把把紮在身上的鈍刀。
江寄厘喘不上氣,眼淚大顆大顆砸在男人鋥亮昂貴的皮鞋上。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鞋尖輕輕點著江寄厘的臉頰,手指微彈,煙灰撲簌簌飄落在他的胸口。
男人俊美鋒利的臉上儘是涼薄的冷意:“不過一個下賤的情人,在對誰提要求?嗯?”
江寄厘搖頭,指甲掐的掌心都快出血了,但卻毫無知覺。
眼淚把視線模糊成一片片色塊,他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隻聽到聲音便已經渾身發冷,曾經被壓下去的那些微末的恨意不受控製的再次翻湧了上來。
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在說,他不是一個獨立的人嗎?為什麼沒有人過問他的想法,他不想做先生的情人啊,從來都不想。
淮城有多少人上趕著想給先生暖床,為什麼一定是他呢?
他不願意,他隻想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牢籠,逃離和先生有關的一切。
所以,為什麼下賤的是他?
江寄厘掐的指節都泛了白,他扭開頭,躲開男人挑.逗似的鞋尖。
“那如果我說,我不想做先生的情人呢?”
江寄厘聲音哽咽著,濃重的喘息聲從喉間溢出,他精致的眉眼染上了難耐的情.欲,五官昳麗到仿佛沾了水滴的玫瑰,是攝人心魂的漂亮。
他說:“我和先生離婚,並不是想做先生的情人,您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想法,不是嗎?”江寄厘直直望向戎縝手裡的鏡頭:“先生,我想離開,自己生活。”
手機上的時間標戛然而止,錄像被摁了暫停。
戎縝慢條斯理掐滅手裡的雪茄,丟進了桌上的煙灰缸裡,他單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輕聲反問了句:“離開?”
室內寂靜的幾乎有些恐怖,危險在一點一滴蔓延,戎縝視線打量著眼前的青年。明明是他一隻手就能掐死的籠中絲雀,什麼時候變成了會咬人的小狗?
他站起身,眼神微眯,懶散的垂下眼看過去。
果然還是他太慣著這膽大妄為的東西了。
邁步過去,動作粗暴的將青年一把抓起,然後扛上了肩,青年哭著掙紮了兩下,被他鎖住了腿彎。
“先生,您放開我……”
戎縝眼神冷得嚇人,直接出了酒店房間,門口的侍應生見狀嚇了一跳,被扛著的青年啞著嗓音不斷求饒,侍應生聽得後背都涼了,本想說什麼,然而他觸到了男人如看螻蟻般的眼神後,死活沒敢動一下。
直到對方進了另一邊直達停車場的電梯離開,僵直的身體才回暖。
江寄厘被扔進了勞斯萊斯有些冰冷的後座上,額頭的冷汗不斷滲出,他縮著身體躲到車窗邊的角落,渾身都在發抖。
戎縝對司機老陳說了句“回南區”後,便摁下了車內的某個開關,頂部的格擋緩緩降落,將車內空間一分為二。
然後戎縝便脫掉了西裝外套,動作不耐的扯開領帶和襯衫扣子,袒露出了古銅色的精壯胸肌。
江寄厘怕極了,小聲嗚咽著,手指死死摳住椅背,隻是在這個封閉的兩人空間裡,這些動作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戎縝伸手拽住他的腳踝,隻一下便把他整個人扯了過去。
“先生,不要。”江寄厘搖著頭拚命反抗,“我不要……求您了……”
戎縝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摁在椅背上:“不是要我幫你嗎?怎麼又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