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婦產科醫生,老秦特意讓我過來做的檢查,你這種情況之前也有,所以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我還是要提醒一下。”
“根據我目前的檢查來看,懷孕時間在九到十周,也就是前三個月,正是胎兒最不穩定的時候,所以並不提倡任何形式的孕期性行為,一定要避免劇烈運動,否則很容易流產……”
他的視線掃過江寄厘頸間和胳膊上的痕跡,“如果實在無法避免,那就需要伴侶注意了,時常建議控製在半小時內,最好是側臥式進行,不容易擠壓胎兒……”
眼看著江寄厘整張臉都紅得快滴血了,他飛快說完最後一句:“一定要戴安全套。”
“好好養傷,注意補充營養,有什麼事情聯係老秦。”
陸洄說完也沒有久留,畢竟是在戎縝的地盤,他已經做完他能做的一切了,想什麼辦法保胎本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檢查的過程陸洄當然也注意到了江寄厘滿身觸目驚心的痕跡,心裡也覺得這個胎兒屬實是頑強,一般情況下經曆如此激烈的情.事胎兒還能保住的可能性極小。
而現在他不僅保住了,檢查還顯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陸洄整理了一下腦內的思緒,很快就去了秦琮那裡,把所有事情條理清晰的說了一遍。
陸洄:“反正挺神奇的,胎兒一切健康,就是戎夫人可能吃了不少苦頭,估計要養一段時間。”
秦琮笑眯眯的:“看他怎麼應付戎縝了。”
陸洄:“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
陸洄:“如果戎先生知道戎夫人懷了他的孩子,還會和秦家聯姻嗎?”
秦琮:“戎縝就算不知道也不會和秦家聯姻。”
“怎麼說?”
“他看不上秦家,更看不上秦瑤,老爺子糊塗,白白讓了那麼好的生意。”
陸洄遲疑了會:“可我聽說,戎先生和戎夫人似乎是……離婚了,難道不是因為聯姻的事情才離的?”
秦琮蹭了下下巴:“不知道,可能吧,你猜得透他的心思?”
陸洄搖頭:“戎家這位人物的心思誰也猜不透。”
“那不就行了。”
“嗯?”
“看熱鬨,順便推波助瀾一把。”
陸洄:“你這可不叫看熱鬨,隔岸觀火和引火燒身的區彆你不清楚嗎?注意點吧。”
秦琮笑而不語。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叫引火燒身,不過他引的這把火,燒的是誰那可就不一定了,搞不好燒的就是高高在上的這位大人物呢,誰說得準。
這種熱鬨他向來愛湊。
當然,要是能順便抱一個小美人回家,他也是很樂意的。
南區大宅平靜了好一段日子,在江寄厘的要求下,蟲蟲被從戎宅接來了這邊。換了全新的住所,小貓也並沒有不適應的地方,可能是因為有江寄厘在。
但蟲蟲對除了江寄厘以外的其他人仍然有很大的敵意,甚至比之前還大,一旦有人靠近江寄厘,蟲蟲就會瘋狂嘶聲,江寄厘慢慢察覺出蟲蟲可能是在保護他。
都說小動物的感知比人類敏銳很多倍,也許蟲蟲也意識到了他肚子裡有了另一個小生命。
一個和他血脈相連的生命。
很多時候江寄厘都會覺得很恍惚,恍惚到不知今夕何夕,每到這時他就會認認真真翻著日曆確定時間,確定他昨天用過的東西是不是依然是用過的狀態,確定他已經扔掉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扔掉了,確定好多好多事情,晨昏定省似的。
隻有確定完他的心才能落地,落到自己身上去,然後最後再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
他懷孕了,懷了先生的孩子。
前者是令江寄厘無比欣喜的,而後者卻能在他欣喜時迅速將他拉回現實,他知道先生一直都需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不是想要,是需要。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讓先生知道他懷孕了會發生什麼,但他清楚一定不是他能承受的結果。
江寄厘心裡的決定日漸明晰,他必須離開這裡,離開先生。
而就在江寄厘明晰了這個決定不久後,戎縝就回來了。
他是連夜回的南區大宅,男人回來後沒有休息,而是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江寄厘,彼時江寄厘早已經睡著了,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直到戎縝脫掉襯衫上了床,溫熱的觸感從額頭一直向下,睡衣被慢慢解開,江寄厘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男人俊美鋒利的臉近在眼前,江寄厘喘著粗氣,瞬間便驚得沒了任何睡意。
他幾乎要哭出來,那天的記憶洶湧而猛烈,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對戎縝的恐懼。
“先生,您回來了……”
男人的手指撩著他的眼睫,懶散隨意。
“夢到什麼了?”
江寄厘身體僵直,戎縝側躺在旁邊,高大的身材正好能將他籠罩,他喉嚨乾巴巴的咽了下:“夢到……夢到了一隻小鳥……”
“小鳥怎麼了?”
江寄厘視線躲閃:“先生,對不起,我忘了。”
戎縝低低笑了聲,不由將他攬進懷裡,大手扣住了他的腰,緩慢曖.昧的輕撫著。
“最近吃胖了。”
江寄厘心頭一緊,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腰上確實胖了一些。
戎縝輕吻了他一下:“胖點好。”手慢慢從寬鬆的睡褲邊探了進去。
江寄厘覺出了戎縝的意思,嚇得狠狠掙紮了一下:“先生不要!”他雙眼圓睜,滿是驚恐。
戎縝被迫停了下來,眉目帶起了不耐和冰冷,又是江寄厘熟悉的那個樣子。
嗓音滿是低沉的威脅:“要我親自教你怎麼當一個合格的情人嗎?嗯?”
他盯著眼前人薄薄的眼皮,命令道:“衣服脫掉。”
江寄厘和男人冰冷的眼神對視著,大腦一片空白,心底的聲音在瘋狂說,不行,絕對不行,如果再像那天晚上一樣……
陸洄的聲音也在腦海裡循環播放。
江寄厘冷汗都快下來了,他顫著手,心下一橫,索性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軟了身體,慢慢把自己送進戎縝懷裡,貼著男人蓬勃跳動的胸口,勾住了他的脖子。
“先生,我錯啦……”他聲音也是勾人的軟,帶著一點上揚輕顫的尾音,討好般蹭了蹭男人有些紮的下巴,壓著仿佛要跳出來的心跳,大著膽子在他唇上親昵的吻了吻。
“您彆生我的氣好嗎?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