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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上血色的陰影命令一個高等蟲族將希瑞安一腳狠狠地踹到了牆上。
他吐出了一口血,渾身都在顫抖,感覺自己的內臟都仿佛在猛烈的撞擊中錯位了。
看著希瑞安吐血,躺在地上一點一點變回蟲族本體的樣子,那個東西卻哈哈大笑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場景。
她有些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指甲,聲音就像滲了毒一般令人恐懼。
“希瑞安,你不是高等蟲族嗎?這點傷就不行了?快點爬起來繼續打啊!”
來自女王的命令直接傳達到了他的腦域中,希瑞安不受控製地站了起來看,看著對麵的高等蟲族,眼中是同樣深受控製的痛苦。
但他們什麼都做不到。他們甚至比鬥獸場中的野獸還要可悲,因為隻要女王一聲令下,他們就隻能打到不死不休,供她取樂,連反抗都做不到!
又一場與同僚之間的死鬥結束之後,那個家夥命令工蟻將他搬進了牢房。
等門鎖上之後,希瑞安的世界就隻剩下了一片漆黑。
不,還是有一點光的。
他費力地翻了個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彩色的玻璃珠。
高等蟲族具有一定的夜視能力,在他的眼中,儘管沒有光,但這顆玻璃珠依舊散發著七彩的光澤。
他珍視地看了看,然後顫抖著將它按在了胸口。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對,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聽,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觸碰不到……這樣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於是有一天,他真的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所有的情緒都離他而去。
希瑞安握著玻璃珠的力道正在逐漸加重,在快要把它捏碎的時候又恍然驚醒般放鬆了力道。
他蹙著眉,劇烈地喘息了兩聲,從夢魘中清醒了一瞬,這才感覺自己的精神力隱約有點不受控製了。
糟糕,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門的另一邊,裴依蘭有些疑惑。她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懂希瑞安了,她明明隻是想問一下能不能邀請朋友來這裡做客,為什麼會被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門的那邊也沒有聲音了,她也不好直接開門進去,隻好默認他答應了,然後便打算趕往南操場參加軍訓杯。
然而,就在她準備下樓的那一瞬間,房間裡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裴依蘭被嚇了一跳,立刻跑回到了門邊,用力地敲門。
“希瑞安?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樣了?”
然而,那邊依舊沒有傳來回聲。
裴依蘭一咬牙,閉上眼睛,稍微使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然後臉色大變。
在她的感知中,屬於希瑞安的精神力不知為何,正在急速衰敗,已經快要奄奄一息了!
她看了一眼光腦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下午13:20,她從這裡坐校內懸浮車趕往南操場至少也要20分鐘……
裴依蘭咬了咬牙,直接點開光屏,點進了與盛欺霜的聊天界麵,快速地發了一條消息。
隨後,她的眼睛看向了急救緊閉的房門,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最後一次喊道:“希瑞安,快回答我——”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