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歧風皺眉,夏林兒生死攸關,他不能離開,但司城聖山的命令沒有違抗的餘地。“即刻去天嶺?”他說,“父親莫非忘了,我身上的七弦蠱每日都要發作?”
“少主不是常人,”鬼夜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屈屈七弦蠱如何絆得住少主的腳?主人的意思,事成去三弦,不成——加三弦。”
司城歧風身上已有四弦,若能去三弦,每日便隻發作一個時辰;若再加三弦,七弦之數一滿,便是腸穿肚爛而死。
看來最近的動作太多,已教司城聖山失了耐心。
“這回去天嶺殺誰?”他問。
“虞青蝶。”
司城歧風有些無法理解。夏林兒不是在清靈閣嗎?清靈閣外有夜士盯梢,她還能跑去天嶺?
“虞青蝶不在清靈閣?”他問。
鬼夜陰沉著臉沒有答話,司城歧風反應過來。
“你們讓虞青蝶跑了?”他大笑起來,捧著肚子幾乎在地上打滾。“我還奇怪,怎麼堂堂惡狗首領來傳話,”他大笑著說,“原來是父親有意羞辱你。——父親怎麼說?你養的一幫飯桶,連個丫頭片子也對付不了?”
鬼夜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所謂的“少主”,他恐怕已經出手讓眼前的人永遠不能再發笑。
“我也覺得奇怪,”鬼夜陰森森地說,“那虞青蝶像有天助一樣。但這世上又何來天助?恐怕是有人助。白天的時候少主不就去過清靈閣嗎?”
司城歧風不笑了。“我便是去過虞青蝶就能長出翅膀不成?”他說,“你的人一直守在清靈閣外,本當一隻蒼蠅都放不出去,現在卻教虞青蝶跑了,你還在這裡滿嘴噴糞。鬼夜,你這條狗真夠賤的。”
鬼夜身為夜士首領,也是個眾星捧月的主,自有一分清高,卻被司城歧風又是狗又是糞說個不停。他心裡恨極,麵上卻不發作,隻是森然說道:“主人被少主多年來的跪伏蒙蔽,總以為少主就算壞事也是無心之失,略施小懲便是。但主人精明,很快會明白過來。”
司城歧風心裡一驚,麵上裝作滿不在乎,說:“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可不要忘了,教虞青蝶跑了的人是你,而要收拾殘局的人是我。——賤狗還不快報,虞青蝶逃到了天嶺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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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蝶出了城一路往天嶺去,一口氣奔出十幾二十裡地,不見有人追上,才稍稍放鬆。這時,前方的山路隱約出現一片暗影,虞青蝶駕馬奔近才發現是一棵枯樹倒在路中央。她勒住韁繩,正想看看從哪裡繞過去,突然一個人影從路邊的草叢裡撲出來,將她從馬背上撲了下去。
這人早已想好後招,一把虞青蝶撲住,就轉到虞青蝶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