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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東西這種事,夏林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做,但這時為了活命已管不了那麼多。
沒想到首次偷盜還挺順利,她很快就尋到一匹馬,快馬加鞭,玩命地跑,到達虞陽時天正蒙蒙亮。她棄了馬,回到清靈閣,從外院跳進去。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脫下了司城歧風的衣服。
經過一夜奔襲,司城歧風這件本被雨淋濕的衣服已經乾透,上麵隱約還留有司城歧風的氣味。
她想起那些朝著山林攢射的弩箭,心裡已經後悔,她不該任由司城歧風去做活靶子,稍有差池,司城歧風就可能會被射成刺蝟。
她憂心忡忡地將衣服疊好,放進衣櫃,然後穿上夏林兒的裝扮,走出房門。
天色還早,師姐妹們都還沒起身。夏林兒來到院子裡,搜尋昨夜那些黑衣人射發的暗器。暗器顯然已被收撿,但昨夜無光,她不信沒有遺漏,找了一時,果然在牆角下發現一枚帶有凹槽的鐵石子。這種帶凹槽的暗器多半喂了毒,她用手帕將其包裹,好生收起。然後來到藍無心的屋子,敲一敲門,說:“師父,我回來了。”
屋裡很快響起動靜,不一會兒門開了,藍無心將夏林兒拉進了屋裡。
“哎喲林兒,”藍無心衣衫不整的,拉著夏林兒上下打量,“你跑哪裡去了?可急死我了。有沒有傷著?”
夏林兒撲通一聲在藍無心麵前跪倒。她不能向藍無心說實話,一來她害怕連累藍無心,二來,她不認為藍無心會相信她的話,更何況她早看出藍無心對司城聖山有種不尋常的情愫。
“怎麼了?”藍無心神色一變,“林兒,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跑不見了?”
“請師父允許徒兒再也不戴麵具。”夏林兒說。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事?”藍無心很是困惑,“是因為易家來提親嗎?傻孩子,你蒙個臉怎麼了?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了親才和夫君照麵的都多得是。你不過蒙個臉,等洞房夜新郎揭蓋頭了再露出真容,也算尋常事。”
“徒兒也不能嫁易克旻,”夏林兒說,“請師父當作虞青蝶已經死去,或者當她無故失蹤,徒兒從今往後隻做夏林兒。”
“芳名遠揚的蝶劍仙子,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這麼好的婆家,又為什麼不嫁?”藍無心摸了摸她的額頭,“你這孩子,好好的是發臆症了嗎?”
夏林兒從來對藍無心百依百順,如今這般沒有來由的忤逆,還真像發了臆症。她說出一半實話:“有人要殺虞青蝶,徒兒前夜是逃命去了。”
“啊!”藍無心吃了一驚,“有這種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