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然有這樣狠心的女子。他恨恨地想。
然後,他恰好在大街上碰見了正盯著一張紙條愣神的釗天秦。他掉頭就走。
“歧風師弟。”釗天秦注意到了他,將紙條塞進腰帶裡,這樣喚道。
司城歧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身。釗天秦心胸狹窄,是個得罪不得的主。“二師兄,”他朝釗天秦迎過去,“真巧在這裡碰見。”
釗天秦將司城歧風上下打量了一眼,明明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小子,卻無論何時看上去都這樣從容又漂亮得很。
再不濟也是師父的親兒子。他這樣想著,心裡便帶了股酸味。
“跟我過來,”他說,“我正好有事想問你。”
釗天秦將司城歧風領進一個無人的小巷,忽然神色一變,換上了一副陰森的臉。司城歧風沒有一絲訝異,已然司空見慣。
釗天秦入門很早,幾乎與他兄弟倆一同長大。釗天秦對司城業成一向恭敬有加,對他則從來都是人前和善,人後想方設法欺負。
他多年前就已明白:司城業成揍他是因為氣他不長進,而釗天秦揍他,單純是因為看他不順眼。
不愧是司城聖山的徒弟,他有時會想,連這人前一麵人後一麵的偽善樣兒也如出一轍。
不過,他並不想要宣揚釗天秦會“變臉”的事情,倒不是因為害怕釗天秦,而是——畢竟,誰不是在裝樣子呢?
“二師兄想問我什麼事?”他問。
釗天秦繞著司城歧風打量,忽然一腳踹向他膝彎。
司城歧風被踹得跪倒在地。他乾脆就跪著,也不著急站起來。——反正就算站起來,還會被再次踹倒。
他由著釗天秦抓住自己的頭發,順從地抬起了臉。釗天秦施加的通常是些羞辱,並不敢當真傷他,他就當是被狗吠幾聲。
“你在這裡又是要勾搭哪個婊子?”釗天秦問。
“二師兄感興趣?”司城歧風說,“不如我替二師兄介紹幾位姑娘?”
釗天秦拍了拍司城歧風的臉,說:“沒想到有一天你也能派點用途,我問你,清靈閣是不是有個夏林兒?”
不過,狗若開始咬人,那就慣不得了。司城歧風抬起了眼眸:“夏林兒?二師兄怎麼問起她來?”
釗天秦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果然有?”
“不過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子,二師兄怎麼突然對她有了興趣?”
“普通?”釗天秦嗤笑,“把整個虞陽城都騙得團團轉,這婊子可一點也不普通。”
司城歧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問:“二師兄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釗天秦滿臉嘲諷,“你好歹得了個虞陽第一花少的名頭,竟然也是浪得虛名?”
“虞陽城中女子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司城歧風說道,“隻不知二師兄在指什麼?”
“那麼,蝶劍仙子失蹤之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