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丈夫忽然多了些陌生感,景柏一向克製,什麼時候會不分場合親她?
他剛才渾身發抖,像極了他爽快到極致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蘇棠音搞不懂。
景柏笑了聲:“沒事呢寶寶,隻是想親親你,彆多想。”
他說著沒事,聲音卻沙啞的不成樣子。
蘇棠音的手無意識揪緊衣擺,卻觸碰到了一陣冰涼。
她的手幾乎在刹那間頓住。
她的目光還直視著景柏,可以看到景柏上揚勾起的唇,感受到他開心歡愉的心情。
手上本該是柔軟的衣物,但此刻她的手掌卻像是貼上了什麼彆的東西,那東西濕滑又冰涼,甚至還在顫抖蠕動,在她的掌心中轉著圈,一下下戳著她的掌心。
又是那種觸感。
半年前她在那天清晨醒來後,也是這樣,被捆綁,被觸摸,冰冷的觸手裹緊了她。
“阿……阿景……”蘇棠音的話磕磕絆絆。
景柏的唇角溫柔彎起:“寶寶,怎麼了?”
他的聲音輕極了,尾音拉長很像在跟她親密的時候。
“我,我好像摸到了……摸到了……”
“摸到了什麼?”他轉過頭看她,清淡的瞳色卻掀起了幽深的浪濤,“寶寶,你摸到了什麼?”
這句話的音量很輕很輕,輕到蘇棠音差點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她敏銳地覺察到,他好像在期待她說出接下來的話。
她哽咽了幾下,滿腦子都是那天起床看到的詭異畫麵,甚至一度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
掌心中的東西忽然碰了碰她,上揚著卷上她的手腕。
“阿景!”
她喊出了聲,音量拔高,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與此同時,蘇棠音垂頭去看。
隻一眼,她茫然眨著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
手腕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
景柏不知何時將車停在了路邊。
蘇棠音掀開襯衣外擺,甚至探頭去看車子底座,後座,景柏那裡她也看了好幾眼,但什麼都沒有。
車子裡除了她和景柏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平淡的不行。
“寶寶,你在看什麼?”
景柏湊過去親她的下頜,一手將人攬進懷裡,一手拍著她的後背給予安撫。
蘇棠音隻覺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鼻息間是景柏身上的香味,耳畔是他輕聲的低哄,丈夫一如既往貼心,蘇棠音卻覺得渾身戰栗。
她看到了些彆的畫麵。
方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麵,鬱鬱蔥蔥的樹林,仿佛世界末日般昏暗的天地,她看不到一絲光,視物非常艱難,不知怎麼跌坐在地上,小腿上的鮮血流入深色的土壤之中。
腰身被什麼東西緊緊纏住,麵前的虛空緩緩爬上一道裂縫。
仿佛一隻無形的手在撕扯著它,裂縫越來越大,向兩邊擴展延申,逐漸開辟出一道通路。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風吹拂而來。
蘇棠音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麵容看不清,隻能看見模糊的唇翕動,似乎是在喊她。
“寶寶?”
景柏的聲音在此刻傳進了大腦,與那張唇同時張開。
一瞬間,她幾乎分不清是誰在說話。
蘇棠音眨了眨眼,目光與景柏對望。
景柏的眉頭緊鎖,看起來很是擔憂,貼了貼她的額頭,沒察覺到灼熱的溫度後摸了摸她的頭發。
“寶寶,你在想什麼?”
蘇棠音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
這太荒謬了。
她忽然掙脫了景柏的束縛。
蘇棠音靠在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一手無力搭在門鎖上,儼然一副隨時要逃跑的模樣。
“你……阿景,你是阿景嗎?”她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不,你不是阿景的話誰是阿景,我的丈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