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龔玥坐在小板凳上,一邊摘著豆角,一邊沉默著。
賀衛國此時也沒說話,他隻是找了條凳子,將手中的豆角摘掉兩頭,然後折成一段一段的,放到竹條編成的菜籃之中。
過了片刻,賀衛國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媽!我明天想去縣裡看看!”
說完這話,賀衛國又猶豫了一下,接著又說了一句:“媽!我不想一輩子在地裡賺吃食,我想乾點彆的!”
賀衛國的這番話隻是引得母親龔玥抬頭瞥了他一眼,便沒再有下文。
眼見她如此反應,賀衛國又繼續說著:“媽!您放心,我不會再跟以前一樣那麼渾了!我想乾點正事!”
“正事?你這些年乾的那些事還少嗎?明天好好去地裡掙工分,興許今年還能多分點口糧!”
母親龔玥終於開口了,此時的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望著賀衛國,輕歎了一聲,又繼續說道:“老五呀!自從你爸死後,你大哥他們就分了家,雖然這些年他們也會每年每家拿出二十斤糧給咱,但你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家裡都緊張,也就你四哥一家子還算好點,不過老四媳婦那嘴……哎……”
“不說了!這些都不說了!再過幾天,你大姐他們要過來,估計又是來借糧的!一旦你大姐來,你二姐三姐準會跟著過來,你也知道你三個姐姐嫁的都不好,一個是個跛子,雖然會木匠活,但……一個跟你一樣好吃懶做,一個……”
“媽!其實除了二姐夫,大姐夫與三姐夫還是比較老實的,對大姐與三姐都不錯,就是家裡的事多了點,大姐與二姐還有三姐她們要不是沒有辦法,也不會往娘家借糧不是……”
耳旁聽著母親的絮叨,賀衛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比起他的四個哥哥來,三個姐姐所嫁的家庭都不咋樣。
尤其是二姐夫楊海軍更是一朵“奇葩”,比他還要渾,每天正事不乾,天天就想著打牌,輸的錢就不說了,就連家裡的口糧都輸了不少。
而這都還不算什麼,他這個二姐夫還愛喝酒,稍微喝點隊上自產的穀酒或高粱酒,就喜歡打老婆。
對於這些,二姐為了孩子都忍了。
可二姐忍得了,他可忍不了,前世就是因為他這個便宜二姐夫打得自己二姐差點墮胎大出血,他抄起一把鐵鍬將這個渾姐夫給暴打了一頓,打的其三個月都跛著腳,一見到他就繞著走。
而二姐的那個婆婆,也是一身的臭毛病,跟他那個便宜二姐夫一樣,不僅好吃懶做,還嫌棄二姐這個,嫌棄二姐那個,甚至還因為二姐隻生了一個女兒而惡語相加,說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