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做不了鑿子也不要緊,撿來長條的石頭將尖端磨得鋒利後,一樣可以做鑿子用,不過是損耗得快。

雲琇和夏晴兩人一連幾天身體都沒有不良反應,反而是吃著管飽的白米飯,熱菜有鹽有油水後,兩人蒼白的臉有了氣色。

夏晴就惦記著她的活,一被解了禁足,提著斧頭就往外奔,有了那把鐵斧頭,她愛死了伐木這件事,順暢的手感讓她很快遺忘用石斧伐木的艱辛。

土坯屋附近的樹種豐富,長勢也好,屋子周圍的枯草和樹已經被李寸心薅過一輪,形成很大一片空地,夏晴要去找木料,要走上幾步路,就是這樣,她找到自己想要的木料都是極輕鬆的事。

夏晴在原地對砍倒的樹木進行粗加工,將那些枝椏砍掉,切除頂端,才推著樹乾回家。

夏晴氣喘籲籲道:“來個人幫忙。”

好半晌,隻有顏柏玉走了過來。

“她倆人呢?”

“雲琇跟著寸心去看地了。”

李寸心在土坯屋的後頭開了一塊地,用來做菜園,而種植糧食的田地卻離土坯屋有些距離。

和耕作離不開的,往往是水利開發,李寸心隻有她自己,要一個人挖掘長段的灌水渠不太現實。

她挑選開辟的荒田,第一是土質要好,第二就是要靠近水流,容易灌溉。那地方也不遠,離土坯屋一裡多地。

雲琇和李寸心過了一片樹林子後,已經沒有高大喬木遮擋視線,前方是一片坦途,零星有幾叢灌木,大多是高矮相間的雜草。

李寸心指著東南邊,“就在那邊了。”

兩人身體分開枯草,雲琇眺望著李寸心指的地方,在一片枯黃淒冷的顏色中,視線儘頭的一線綠意格外顯眼,“你田裡現在種的是小麥?”

“對,高處的一畝田是小麥和棉花輪作,低處一畝多的水田一年到頭就種一次晚稻,好和收小麥種棉花的時間錯開,畢竟我一個人也沒多少工具,忙不過來。”

雲琇腦袋裡沒有概念,疑惑道:“一畝大概有多大?”

“嗯。”李寸心沉吟了一下,“六百多平,比一個標準尺寸的籃球場大上兩圈。”

兩人說著話,分散了注意力,等到兩人感到田裡景象違和,注意到那田裡有個異物,遠處看是和田岸連在一起看的黑點,走近了看像是塊巨大的石頭時,兩人離田埂已經隻有十幾步遠。

“地裡怎麼有塊石頭。”雲琇這話一出口,便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力牽扯,把她猛往後拽。

雲琇在李寸心的拉扯下,踉蹌著跌進了一旁的土坑,坑深剛過膝蓋,邊緣有一從枯死的牛筋草,積雪融化,坑裡表麵的一層泥土軟爛。

李寸心拉著雲琇的手臂讓她蹲下。雲琇觸及李寸心凝重的臉色,不由得緊張起來,開口說話的聲音放小了問,“怎麼了?”

雲琇順著李寸心黑亮眼珠盯視的方向看過去,田地那一頭立著的石頭竟然活動起來。

雲琇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了個乾淨,她臉上慘白,目光發直,嘴唇顫抖著想要後退,腳上絆了一跤,跌坐在坑裡。

田裡那哪是什麼石頭,那是一頭黑熊,肥碩的身軀坐在地上,正在那刨土。

瑞雪兆豐年,幾場大雪蓋住了麥田,在深寒之際給麥苗保溫,現在天氣稍微回暖,積雪融化,雪水灌溉農田,麥苗長勢很好,葉片一點不見枯黃。

李寸心手裡一把揪住枯草,“我的苗!”

李寸心迅速回過頭來對雲琇說道:“雲琇,你快回去,把顏柏玉叫來,告訴她田裡有熊,讓她把武器和狼都帶過去。”

雲琇在森林裡的陰影重臨,她腦袋宕機,轉得很慢,好一會兒道:“你呢?”

“我在這盯著它。”

“不,不行啊,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雲琇有了哭腔,像要生離死彆。

李寸心拍拍她的手,“沒事,它還沒發現我,發現我了也不要緊,我能跑啊。”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雲琇點點頭。李寸心說道:“你快去叫人,我要盯著它的動向,它離開了我得知道它往哪去了。”

雲琇抓著她的手腕直搖頭,李寸心拍著她的背,“快去快去。”最後改拍為推,甚至嚇唬她,“彆拖拖拉拉,要不然我們四個都有危險。”

雲琇想不明白,怎麼就四個都有危險,隻是看李寸心態度堅決,她終於還是聽了她的話,她從土坑爬上去,將自己儘有一點的運動細胞發揮到極限,往來路跑去。

李寸心看到雲琇的身影進了樹林,這才回頭看向田裡。那頭熊像是在找什麼,把苗連根拔/出來看了看,後來的動作像是放到嘴裡咀嚼,李寸心沒看太清,過了一會兒,那熊身體拔高了些,應該是站了起來。

那熊站在原地許久沒動,像是在往遠處眺望,空曠的田野裡,隻它一個高個子,突兀地立著,或許是那份孤寂感,讓它的身形像人起來。

李寸心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回頭,三條影子擠到了坑裡來圍在她身邊。

顏柏玉趕來了,夏晴跟在後麵追得要死要活,雲琇落在最後隻能瞧見一個影子。

顏柏玉手裡拿著一把反曲弓。

這把反曲弓是夏晴挑了半日,用一整塊柳木做出來的,木質細密均勻,通體沒有一塊疤點。

夏晴拿著乾草和皮毛反複打磨,又用錘子硬砸一塊油鬆木,砸出那點油脂來,塗抹弓身,用蕁麻樹皮搓成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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