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柏玉看了眼白羚,問李寸心道:“你安排好她今天住哪沒有?”
李寸心一愣,“……”
他們現在所有人住在土坯屋子那邊,小倉庫裡都睡著人,沒一個空床位了,總不能讓她打地鋪吧。
蔣貝貝說道:“村長,做衣服的那些邊角料可以用來糊窗子。”
“好啊。”李寸心道。這新屋門窗都已經按上了,其實早就能入住了,“那我今天搬到這邊睡,今天天晚了,窗子明天糊吧,先紮草堵窗子對付一晚。”
顏柏玉望著李寸心。
李寸心問道:“怎麼了?”
顏柏玉道:“沒什麼。”
李寸心,“……”
李寸心忽然想起顏柏玉容易害羞這個點來,想到顏柏玉剛開始跟她睡一張床的時候就吞吞吐吐,彆彆扭扭的。顏柏玉應該是不習慣跟彆人一張床的,這段時候是沒辦法,屋子就那麼幾間,大家隻能睡一張床,顏柏玉也隻能在無奈中適應。
現在她到前邊來睡了,她那位置空出來,顏柏玉就得和白羚一起睡。
“額……”李寸心道:“要不你過來和我一起睡,反正兩間臥室,空著也是空著。”
“好。”
李寸心心裡嘀咕:看來是真不習慣,都不客套一下。
雲琇道:“也好,你一個人在前頭睡也不安全。”
眾人吃過飯,收拾了桌椅杯碗,回後頭打水洗澡,準備休息了。
李寸心換新衣服的時候就洗了澡,她趁著顏柏玉洗澡的空隙,粗糙地紮了個草簾,擋在窗格前。
她那邊的臥室是一張竹床,本來就是納涼用的,夏天睡著挺舒服,另一邊的臥室是一張木床,鋪上草席一樣舒適。苗炳還用竹編了涼枕,清涼耐用。
兩邊的床寬都有一米五了,兩個人也睡得下,她原本想和顏柏玉睡一邊,再叫人過來住另一間臥室,這樣空出些床位,睡著能輕省些,不必熱汗黏黏擠在一張床上。
趙蓬萊給攔了,她身為村長,不好厚此薄彼,新屋環境更好,她叫誰來呢,大家都累,都不容易,叫了這個,冷落了那個,為免了這許多麻煩,還不如她和顏柏玉一人一間,當初修了兩間臥室,說好的就是她兩個一起住,因為她是村長,而顏柏玉是最先到這個地方,幫著李寸心救回眾人的人。
誰的屋子誰住,名正言順,沒誰不服氣的。
顏柏玉洗漱完回來的時候,李寸心正在自己屋子裡固定那草簾,李寸心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屋子裡的我幫你裝好了。”
李寸心裝好了草簾,拍了拍手,顏柏玉的目光從李寸心的小腿上雲淡風輕地挪到她的臉上。
李寸心叉著腰,“我這身衣服怎麼樣?”
顏柏玉道:“我看到這身衣裳的時候,想到一樣東西配它,我想把它當作禮物送給你。”
李寸心揚起眉毛,驚喜道:“有禮物?!”
顏柏玉從衝鋒衣的口袋裡拿出那樣東西,李寸心借著燭光看清,那是一條吊墜,細繩纏繞在顏柏玉的手上,似骨頭似牙齒的墜子在晃蕩。
李寸心接了過來,那是一顆野獸的犬齒,牙齒彎成月牙形,頂端尖利,像把小刀,牙齒發白,表麵光滑,纏繞在牙的一端的繩子很細很齊整,戴在脖子上的繩圈是個活扣。
這個吊墜很細致,像古著店民俗風情店內一角陳列的手工藝品。
顏柏玉道:“這個是狼牙。”顏柏玉覺得這種吊墜不太適合送給女孩子,但她覺得李寸心會喜歡。
果然,李寸心捧著吊墜,眼睛在燭
輝下發光,她明明很喜歡,卻又猶豫著,“你不會把老大它們的牙給拔了吧。”
顏柏玉道:“是以前獲得的獵物。”
李寸心說道:“我聽說狼牙吊墜是捕獵者的護身符,保佑平安的,你給我了,你呢?你身上還有不有?”
“有老大它們在,我們每天出行,帶著的狼牙多著呢。”
李寸心嘲道:“你講冷笑話也很爛誒。”但她仍然被逗得笑出聲,大概是因為顏柏玉這柔和的神情以及平靜的語調說出這話時所帶來的反差感。
顏柏玉道:“需要我幫你戴上嗎。”
“這吊墜繩子上的活扣係得真漂亮。”李寸心將吊墜交給她。
她接在手中,將活扣拉鬆,“是貝貝教的。”
李寸心忸忸怩怩道:“我都還沒送你禮物,怪不好意思的。”
顏柏玉沒接話,她將吊墜給她戴好,將活扣調整至吊墜的長度合適,然後收緊,“狼牙代表勇氣和無畏,希望你會喜歡。”
“我喜歡的。”李寸心回過頭來,昂了昂腦袋,“看著怎麼樣?”
“嗯。”隔了許久顏柏玉應了一聲,而後慢悠悠說,“有部落酋長的樣子了。”
李寸心摸著吊墜,“哼哼,那說明有氣勢。”
顏柏玉淺笑道:“確實。”
燭火搖搖擺擺,李寸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顏柏玉說道:“你先睡吧。”
李寸心抻著懶腰,往竹床邊走,她們蠟燭有限,平日裡節約著用,分不到一人一支,她倆這就一盞蠟燭照明。
李寸心脫了鞋躺下了,她習慣蓋被子,就算夏天天熱,她也得扯個邊邊角角把肚臍眼給蓋上,不然就覺得光溜溜的沒安全感。
李寸心把自己那牛仔外套撣開了蓋在自己肚子上,說道:“我躺好了,你把蠟燭端過去照路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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