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晏倏地轉身，冷聲質問：“你說什麼？”
“是我們武裝部都知道的，說您撿了一條惡龍當寵物養，剛剛我也見到它的本事了，全城的火都被它……吞了。”安利婭被他的眼神嚇到，縮著肩膀解釋。
戚晏眸光沉沉，沒有說話。
他現在懷疑這些人也盯上了遲言。
他們現在距離爆炸源還有不到二十米，戚晏沒再管這個女人，皺眉加快了腳步。
以他的精神力強度，其實可以輕而易舉地檢查這片焦黑場地的情況，但安利婭開口閉口對他都是試探，還用一些不知真假的話想要獲取他的信任。
但戚晏向來多疑，所以沒有使用精神力，而是十分配合地到處轉了一圈，身體力行地翻找痕跡。
安利婭問：“您不用精神力查探嗎？”
“你似乎對精神力很好奇。”戚晏說。
安利婭靦腆點頭，“想見識一下，我聽很多朋友說，您的精神力是最強最強的。”
“再強也會被消耗。”戚晏說：“我需要時間恢複。”
“原來是這樣啊。”安利婭了然地點點頭。
“你懷疑的對，是人為。”戚晏又轉了一圈，在中心撿起一片疑似爆炸碎片的東西掃了眼，然後扔掉，撚了下指腹，淡聲說：“既然你們武裝部抓過T零集團，應該知道他們的位置吧。”
“來之前我得到了消息，T零集團有一個叫‘二姐’的人，聽過嗎？”戚晏目光犀利地看向安利婭。
“二姐……”安利婭皺眉，想了一會兒，“好像是有。”
“帶我去桐安巷164號。”戚晏拍拍手，“炸成這樣，我不好認路。”
“…好。”安利婭似乎有些猶豫，站著沒動，“可是桐安巷在那邊，和武裝部不順路的。”
“不過我知道T零集團的一個其他窩點！就在這附近，我們之前一直想端都沒端掉。”安利婭問：“您…要去看看嗎？”
“好啊。”戚晏陪她演了這麼久，耐心險些耗儘，終於聽到了關鍵。
他抬眼，“前麵帶路吧。”
“您答應了，太好了！”安利婭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轉頭就走，邊走邊嘟囔：“這次爆炸蔓延了小半個城，他們的窩點也一定被波及了，剛好可以趁機把他們一網打儘！”
“…不過我隻能帶您到那附近，您也看到了，我身上沒有配槍，不敢過去的。”安利婭坦白道。
這一路上，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戚晏都要相信了這個女人的話。
畢竟她表現得看起來是真的在為T零集團發愁，真的想為M城的人民做事，像是個合格的武裝部軍人。
但唯一的漏洞就是，安利婭身上殘留的精神力沒有得到解釋。
戚晏看著安利婭的背影，她帶的路和去往武裝部確實是一條路，不過他們路過了武裝部大樓，而是繼續往前。
再前麵的路就開始變得偏僻了，從市區到郊區，樹木變多，這邊被爆炸波及的範圍比較小，但因為有林木，所以也有些焚燒的痕跡。
“就在那裡！”安利婭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建築物，對戚晏說：“那個精神病院就是，隊長帶我們來過這裡，好可惜，他們竟然沒被炸。”
戚晏側身躲在樹後，抬眼看過去。
這個所謂的精神病院，門口的看守很嚴格，這裡顯然一切正常，和混亂的M城市區完全兩個樣子。
看來底氣很足。
戚晏不懷疑這裡的真實性。
對方花儘心思地帶他來著，總不至於找一個跟T零毫無相關的地方當誘餌。
“上將？上將！”安利婭似乎很怕這裡，她縮著肩膀拍了拍戚晏，“我不能再靠近了，我害怕，您……我現在回去城門那裡給您找支援！”
她轉身要走，肩上卻忽然一沉。
“跑什麼？”戚晏的手好似鉗子一般禁錮住了安利婭的肩膀，用力往下按著，笑著說：“費儘心機地讓我來這裡，不親眼看著我走進去，你能交差嗎？”
“我……”安利婭肩膀疼得要死，她順著力道傾斜身體，轉過身，表情像是疼得快要哭了出來，“上將，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那我換個簡單的問法，你究竟是誰？”戚晏用力捏著她的肩胛骨。
這個男人力道大的好像要將人捏碎。
安利婭低著頭沉默幾秒之後，突然抬頭笑了起來，她是真的演不下去了，“好吧，我承認您很敏銳，一路上我我說了那麼多話，你竟然無動於衷。”
她掰開戚晏的手，揉揉肩膀，順勢拽下圍巾，整理好頭上歪七扭八的帽子，佝僂的腰背挺直，氣質驟然變得冷豔，好似脫去了一層虛偽可憐的畫皮，露出原本的麵目。
戚晏眯眼看著她，“二姐？”
“不不不，那個女人的名字叫溫莉。”安利婭撩起金色的秀發，“她是我的姐姐。”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不過我很不喜歡她。”安利婭笑起來很漂亮，說出口的話卻狠辣，“所以我想借上將您的手，把他們都殺了。”
“你不是T零集團的人。”戚晏得出了這個結論。
“當然，誰會想成為溫莉那種人？”安利婭上前一步，人幾乎要貼在了戚晏身上，“上將大人，我可沒有在手臂上紋屬於彆人的標誌的興趣，像溫莉那樣給人當狗，多沒意思。”
“我更喜歡您。”安利婭用手指在戚晏的胸口打轉，在他耳邊低聲道：“但我也確實和溫莉做了個交易。”
“你應該知道，他們可以讓人得到精神力，我想要，她也答應給我。”
“作為交換，我才把您帶到這兒來。”
安利婭說完立刻退開一步，手指著前方的精神病院，冷冷地嗤笑一聲，“溫莉在城門被您的精神力壓製了，她受了傷，同時也覺得您的精神力那樣揮霍完也應該所剩無幾了，所以才讓我試探你。”
“現在他們在裡麵布好了陷阱，天羅地網啊，就等著您進去呢。”
戚晏對她的話存疑，“為什麼告訴我？”
“你猜？上將大人，我做事向來沒有那麼多理由的。”
安利婭感歎，“當然，我也是不希望您就那麼死了，真高興上將您能看出我的破綻來，不然你可不值得我告訴你這些。”
“順便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