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吃了幾口點心，周至寒走下樓梯。
看見周至寒從樓梯上下來，那個短頭發的女孩走了過來，遞過一遝錢：“先生，這是找給您的錢。”
周至寒一愣：“我的錢？”
“是啊！”短發女孩笑著說道，“剛才您那位小姐先走，說是您給她錢先結賬。這是找您的，請收好！”
周至寒明白了，是何凝玉先買了單，她先走，剩下的錢自然就找給他了。
短發女孩的眼睛很清澈，穿著一身絳紅色的唐裝，圍著白色圍裙，戴著白帽子，露齒一笑：“每次看見你們來，我們店裡都會事先備好零錢！”
周至寒懂了，說白了，自己可能就是一個吃軟飯的，每次來這喝茶，都是何凝玉先走，到樓下拿大額美金錢預付在櫃台上，等他下樓時拿走。
吃軟飯有什麼不好。
不勞而獲，又有什麼不好。
至少吃軟飯，對牙好。
沒穿越之前，哪個屌絲不希望能被富婆包養。
周至寒心安理得伸出手，就在他收下錢得一刹那，耳邊穿來叮的一聲！
與此同時，一股隻有中國人才能理解的混合香味飄了過來。
周至寒看著短發女孩：“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好像聞到了粽子的味道和艾葉的清香！”
短發女孩看著周至寒微笑沒有說話，指了指還在打瞌睡，胖老板身後的日曆。
隻有中國人才用的日曆。
“今天是清明節？”周至寒看了一眼日曆——清明。
“今天就是清明節，小夥子，沒想到你還能記著咱們中國的老傳統，難得啊難得！”手裡一直捏著易經在打瞌睡的胖老板打了個哈氣，把書放下，端起他那大茶缸子，一隻手打開蓋子，咕嚕咕嚕一大氣兒，然後蓋好，放桌上，茶缸邊上那個月牙形的印上，不偏不倚，有一片水痕。
胖老板隨手抄起折扇，在胸前抖了幾下，把他不多的頭發飄了起來：“年輕人，如果喜歡粽子的味道，就留下來吃頓中飯吧！”
“那就打擾了！”周至寒也不客氣，說話間，他的舌頭下麵有一股清水流了出來。
廚房裡很乾淨，一個大大的中國式方桌子上擺了幾個菜。
一盤花生米，
一碟豬頭肉，
一碗紅燒獅子頭，
一碟紅燒魚塊，
一磁盤子臭豆腐，邊上挨著一小碗自家釀製的辣醬，
兩個素菜，
一個飯盆裡盛滿了噴香的粽子，煮好的雞蛋，整瓣煮熟的大蒜，
還有幾個鹹鴨蛋，蛋殼剝開，直往蛋殼外冒著油，
還要幾小碟自己醃製的酸菜辣醬鹽豆等小佐菜，
桌子上還放著幾根艾葉，
艾葉的香味和著裹著粽子的荷葉的清香味，立刻勾起周至寒肚子裡的饞蟲。
哎呦媽哎，流口水。
胖老板，周至寒，加上點心師和服務員，一共九個人。
胖老板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白酒和兩個小酒盅：“這一瓶衡水老白乾我已經放了快一年，前年托人從國內帶來了幾瓶，這一瓶留著始終沒舍得喝，今天咱倆就把它給喝了。”
周至寒連忙接過酒瓶，打開瓶蓋，倒酒。
“大伯！”那麼短發的女孩剝了一個粽子，放到碗裡遞給胖老板，“你少喝點，不然下午又暈乎乎的給客人找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