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9分鐘,還剩下6分鐘,20斤的黃金真能被藏在沙發裡?
周至寒來到客廳裡坐下,看了一下沙發,不可能,沒有誰會把黃金藏在沙發和茶幾四周。
周至寒暗自嘲笑自己已是無頭蒼蠅,到了黔驢技窮時,居然會想到,有人把黃金,藏在自家客廳沙發裡的這個愚蠢想法。
周至寒又覺得這個想法愚蠢是愚蠢了點,但天知道香山美子會不會自作聰明,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香山美子也許就會認為,往往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我不是香山美子,怎麼能百分百知道她的想法?
想到這裡,周至寒就賭一把香山美子有時候還是比較愚蠢的。
女人嘛,有的時候難免有愚蠢的想法,即便是美如天仙,心如毒蠍,心思縝密的香山美子。
就賭一把,香山美子偶爾也會變成一個蠢女人。
周至寒連忙把沙發翻了起來,但下一秒,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這些沙發一眼看去,就知道根本不可能藏下20斤黃金,
果然是認為彆人會難免愚蠢一次的人,才是最愚蠢的人。
周至寒承認,此時的自己和那些病急亂投醫的蠢人沒什麼區彆。
就憑這一點來看,自己就是個蠢人。
突然,周至寒在抬頭時看見酒吧間倒掛著的那些紅酒杯,一個想法,頓時在他腦海裡出現——那副白色的抽象畫左上角的紅點,會不會就是紅酒杯。
黃金藏在吧台裡?
周至寒走向吧台,但剛走出幾步他又立刻停下腳步。
香山美子臨死時腦裡留下的畫麵應該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寫照,這個吧台雖然是橢圓形的,但是暗紅色的,和畫麵中的白色相去甚遠,反差極大。
那個白色橢圓形長條到底是什麼?
“浴缸?”
周至寒一拍自己的腦袋,轉身向衛生間跑去。
經過香山美子在身邊,香山美子趴在浴室門口死去的樣子很可憐,不知道,如果前任此時出現在這裡,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想起剛才那一幅打傘抽象畫的畫麵,周至寒內心忽地一緊。
在香山美子內心深處,那個打傘的男人,會不會就是前任?而在傘下,有沒有她香山美子?
那副畫麵模糊不清,極其抽象,是否表明香山美子對她自己和前任的未來非常不明確,她一直在糾結的邊緣來回遊蕩,一邊是自己喜歡至深、愛自己如命的男子,另一邊是令人聽而生畏的特高課。
這一刻,周至寒似乎理解了香山美子為什麼要拋棄私奔的念頭而想要殺死他,因為她知道,無論他們躲到天涯海角,特高課的特務都有辦法找到他們,與其讓他最後死在特高課的手中,不如永遠死在她香山美子的石榴裙下。
她知道,落到特高課手裡的人,會是怎樣的下場。
她也不可能放他走,除了他不會有人愛她那麼深,也不會再有人讓她愛得那麼無法自拔。
她不想也不能讓他知道,她是一個經過特彆訓練的特高課女特務。
有很多愛情,從遇見,就注定了淒美。
看著圍著浴巾趴在浴室門口,做出求救姿勢死去的香山美子,周至寒呆了幾秒,如果不是自己穿越過來,現在死在這裡的會不會是前任。
如果他二人認識在和平的年代,會不會成為愛情佳話?
要怪就隻能怪這該死的戰爭,管你們日本人去吧!
周至寒從香山美子身上跨過,走進衛生間,在白色浴缸邊上,那半杯紅色的葡萄酒,就像一朵鮮花般豔麗
就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