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關遙沒耐性同她糾纏,正要頂回去,又聽她悠悠說:“你莫忘了,我是沈家人,我父親去世之時,殿下曾親臨府中吊唁,還與我兄長沈聿密談過。”
關遙頓了一下。
身為殿下的近身侍衛,這事他當然知道。不僅如此,他還知道,因為沈家在軍營中影響力頗廣,殿下對沈家存了不一般的心思。
難道這沈家女前來,是沈聿的意思?
再看她不急不躁,頗沉得住氣,不像是那等心懷野望的輕浮女子。
轉念間,關遙便做出決定,他微一頷首,“姑娘稍等,容在下前去通傳一二。”他立刻進院子去了。
沒過多久,關遙大步走來,側身一讓:“姑娘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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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裡種了些木芙蓉,已三三兩兩地凋零了,僅剩的幾片嬌豔粉瓣邊緣焦枯著,無精打采地垂在枝頭,在秋日斜陽下半枯半紅。
沈憶抬起眼,正看到荒蕪花叢旁,一個男子披著件鴉青紋鶴大氅,自袖口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提起碧玉茶壺倒了杯茶。
望著這一幕,她忽然放慢了腳步。
恍惚想起很多年前,也是在這樣慘淡的秋光裡,她厲聲斥退幾個仗勢欺人的張狂公子哥,一回眸,望進了一雙陰鬱幽暗的眼底。
那是沈憶第一次見到四皇子季祐風。
少年的白袍上印著腳印,滿身落